容宴西頓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我沒想到,你會救她。”他說。
安檀笑了一下,道:“我其實也沒想救她。”
容宴西卻不聽懂:“你是醫生,可能治病救人這個觀念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我永遠記得我們剛結婚不久那場大臺風,你冒著風險也要趕去醫院……”
“忘了吧,記這些沒用的事情幹什麼。”
“我不會忘的,”容宴西沉沉吐出一口氣:“今天……讓你看笑話了。”
“你說安曇?”
“……嗯。”
“不算笑話,因為一點不好笑。”
容宴西扯了一下嘴角,乾笑了一下:“最近這陣子,我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安檀說:“你的生活我也不方便評價,我能給你的只有祝福。”
“祝福什麼?”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容宴西苦笑出聲:“你這話說出來像是在打我的臉。”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嗯,我知道,我不是說你,我只是在質疑我自己。”
“你喜歡她喜歡了二十多年,還有什麼可質疑的。”
容宴西道:“是啊,我喜歡她喜歡了二十多年,可是真正在一起了之後,卻並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安檀還是那句話:“這是你的事,我不發表評論。”
“我聽圍觀的人說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恐怕被撞到的就是安曇了。對不起三個字你不願意聽,那我就不說了,但謝謝還是要說的。”
安檀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給你。”
“什麼?”
安檀把婚戒放在他掌心。
“這東西是你買的,我不知道價格,聽段艾晴說,是個奢侈品牌子,能頂h市一套房。”
容宴西攤開的手僵在半空中:“安檀……”
“好了,別嘰嘰歪歪說一些廢話了,這東西如果你不要我就扔了,我的態度你應該也明白,我們當不成夫妻,更當不成朋友,當陌生人是最好的,所以最好斷的徹底一點。對了,家裡……”
安檀的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不對。
那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那是容宴西和安曇的家。
以後安曇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那裡,並且把它改造成她自己喜歡的樣子。
“我的東西還放在你家,麻煩你也給我寄回來吧。三年了,東西可能有點多,你要是不想收拾的話全扔了也行,把我放在書架上的那些醫學書寄回來就行,那些之後我寫文章還有用。”
容宴西點了點頭:“寄到段艾晴家嗎?”
“嗯,還有離婚協議,也一起寄回來吧。”
容宴西說:“……那個不著急,反正你已經簽過字了,等辦手續的時候我帶去民政局,現場簽字就好。”
安檀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便同意了。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儘快去把手續辦了吧。”
容宴西苦笑了一下,說:“你應該也看到新聞了吧,最近公司事情很多,有點棘手。”
安檀想起段艾晴給她送來的瓜。
安曇的表弟當了容宴西的秘書,搞丟了一個大訂單,還讓容宴西賠了幾千萬。
“那還要多久?”
容宴西突然問道:“你這麼急嗎?離婚之後……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