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媽媽的沒有不偏心自己孩子的,你盡力就好,千萬別太給自己增加負擔了,還有容宴西的事……” 安檀聽她提起容宴西,連忙打起了精神,是生怕接下來一不留神把他扛了的鍋再給攬過來。 桂鳳枝想到這畢竟是在別人家裡,說話前先回頭確認了一番,然後才低聲道:“我看得出來,容宴西現在對你是真心的,當初我懷你妹妹的時候,你爸爸都沒有無微不至到這個地步。” 安建民算是安檀接觸過的男性長輩中的楷模,她想起父親,目光一柔道:“我知道,爸爸臨走之前,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你和妹妹,當然,也會照顧好自己,現在也算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你爸爸是把你託付給了容宴西不假,但那時候他也是真得沒辦法了,放眼望去,比容宴西更靠譜的人實在是找不到,不過我想相比之下,他一定更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 桂鳳枝善良寬和了一輩子,實在不想以惡意去揣測任何人,但為了女兒,實在是顧不上了。 安檀一下子就明白了媽媽的擔憂,感動的同時很有幾分啼笑皆非:“媽,我沒有委屈自己,現在容宴西哪裡會讓我受委屈?至於他不想……跟我結婚的事,我覺得挺好的,以後散得容易。” 雖然有了孩子,但這不代表她就會被牽絆住,容宴西可以只是孩子的爸爸,不一定非得是她的丈夫,就連丈夫這個位子也可以空著。 桂鳳枝登時緊張起來:“怎麼就說到散了呢?” “假設而已。”安檀匆匆找補,然後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讓她相信自己是真得不在意不結婚的事。 末了桂鳳枝擔心打擾到她休息,只好嘆息起來。 “唉,你開心就好,媽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我還是覺得一個男人如果連責任都不敢負,就意味著他心裡可能還有別的想法,況且他從前也不是沒犯錯,要是他故態復萌,你可一定要說!” 能讓桂鳳枝這樣好性子的人說出這樣堅定的話,足以證明他們最近的相處狀態多麼不像尋常夫妻。 安檀摸了摸臉,對待此事卻是實在沒有辦法。 這天晚上,她把桂鳳枝跟自己談話的事講給了容宴西:“總之我媽也開始憂心我們不結婚的事了,再這樣下我遲早要承認,我還是想尋個由頭去公寓那邊住。” 不是被人照顧的感覺不好,而是她從前受的心傷太重,潛意識裡在迴避與之有關的問題。 容宴西下午時就想好了兩全之策,只是一直也沒機會說,這時試探道:“其實我有個主意,我媽和桂阿姨一直希望我們能真得和好,如果是告訴她們,我們想過二人世界,她們肯定會同意。” 公寓那邊的兩套房子是緊挨著的,既能保證他們的個人空間,又能讓他及時照顧安檀,簡直是兩全其美。 安檀眼前一亮,目光旋即又黯淡下來:“可是你也一起搬到那邊住的話,寶寶怎麼辦?一天兩天還可以,但日子一長,我怕她會不習慣,還是我自己過去為好。” 容宴西見招拆招:“那不如我們工作日過去住,週末再回來,反正寶寶已經習慣了工作日的白天看不到我們,她現在也有早教課上。” 安檀忽然明白了早教課的作用。 孩子到底能學到多少東西不重要,要緊的是家長能趁孩子上課期間喘口氣,難怪現在早教行業發展得如火如荼,原來是有客觀需要。 容宴西見安檀沒有意見,第二天早上特意早起了半個小時,把這個打算同白琴書他們說了,結果得到了她們一致認可,等她下樓來吃早餐,一切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安檀今天沒有早班,完全能夠休息到中午,奈何生物鐘實在準時,這才照樣是在上班的點醒了過來,她很好奇容宴西怎麼談成的,藉口送他出門,站在院子裡小聲問:“你用的什麼理由?” 過二人世界的理由固然能夠得到支援,可她睡醒了之後仔細一想,忽然覺得這等於是給自己挖坑! 容宴西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她擔心的是什麼,溫聲解釋:“我當然不能直說,而是用的暗示,我告訴她們,你回公寓那邊住的話去醫院上班會更近,而且晚上還能休息得更好,她們當然會答應。” 白琴書和桂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