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從來沒覺得從家到餛飩鋪子的距離竟然這樣近,她還沒把心情平復下來,眼前就已經出現了店鋪的招牌。
顧歸帆減緩了車速問:“是這家麼?”
他們已經騎車出了竹林,並且繞過最近的公園,就快到居民區了,這附近有片已經沒人能說得清是何時存在的小集市,據說原本是個菜市場,但現在已經被小商販和攤主們給完全佔據。
容易說的那家餛飩鋪子位於居民區拐角,是住在一樓的人家自己開的,起初只是小區裡的客人時常光顧,後來不知怎的,漸漸多了附近上學的學生來吃,生意便紅火起來了。
週末,作為食客主力軍的學生大都沒空光顧,他們兩個來得又早,這才佔據了局面小院裡的木桌子,不用到外面的路牙石上坐塑膠板凳。
顧歸帆支好腳踏車,正環顧四周,想找棵樹或者尋個石墩子,把大褂給栓上先,鋪子老闆先開了口:“把那個小朋友帶過來吧,我家小美能陪它玩。”
老闆說著,指了指院子裡樹下的角落,那裡有隻正趴在墊子上玩球的大金毛,從名字上看,應該是個女孩子。
顧歸帆道了聲謝,放心的把大褂牽了過去。
小美掀起眼皮看了看大褂,然後一爪子把球拍了過去,是個很熱情地要跟它玩的模樣,大褂立刻在它對面趴下,兩隻狗以一種偷懶的方式玩起了球。
容易點了兩份蝦仁餛飩,忍俊不禁道:“合著大褂除了在林子裡野跑,對其它運動全都是拒絕,難怪你說它得……”
她吸取先前的教訓,特意把聲音壓到很低說:“減肥。”
顧歸帆望著看起來還很可愛的大褂,忽然笑了一下道:“沒辦法,以它現在的年紀,再不減肥的話就是害它了,這個年紀的狗狗已經相當於人類的九十歲了。”
薩摩耶這個品種天生笑眯眯的,看起來是一點都不顯年紀,他不說的話,沒人能想到它其實已經是老狗了。
容易怕顧歸帆難過,特意轉移起話題來:“其實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你看大褂,它跟小美玩得多開心啊,拉拉手,好朋友。”
顧歸帆認真的看著大褂和小美,若有所思過一番後則是說:“沒關係,它早就絕育了,現在也只能跟小美當朋友。”
木桌差點被容易帶的往前一抖,她欲言又止,想說自己真得不是這個意思,但這時候開口顯然有越描越黑之嫌,於是她硬生生的把話嚥了回去,拿起筷籠裡的一次性筷子,開始磨毛邊。
“啊,這個……”她勉強改口,講起了一樁養寵物的人都能有共鳴的趣事。
“其實大褂都是個老爺爺的年紀了,應該也沒有那個意思了,我家花生生完小貓也絕育了,但是院子裡有外面的野貓叫,它還是要出去,最後我爸爸實在看不下去,把附近的公貓都送去絕育了。”
容宴西把花生從個巴掌大的小毛球養成後來比小型犬還大的一隻,傾注的心血一點不比養孩子少,電動貓砂盆還沒被買回家之前,都是他拿著鏟子,拎著袋子,認真給花生鏟屎。
於是當他發現花生要生小貓之後,很是嘆了好幾天的氣,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還以為是容氏的股價出了問題。
安檀也是一樣反對花生懷孕,不過倒是沒有他這麼多慮,更沒有把時間花費在嘆氣上,她從來都是理智利落,行動力極強的,當時便聯絡了常去的寵物店,讓他們幫忙介紹了好的醫院。
容宴西本是還想再崩潰幾天的,但她都開始安排之後給花生接生的事宜了,他總不能兩手一攤,什麼都不管。
容易現在想起那時的事來,還忍不住要笑:“花生其實能算是我妹妹來著,跟我差不多大,不過是同一年生的,我翻家裡相簿的時候,能找到的最早的照片裡,它就是很大的一隻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