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你的為人，這要真是初次見面的學校裡的學生，你絕對是不會跟人走那麼近的，那女孩子是專門為你來的吧？”

這話讓顧歸帆沒法答，他不擅長騙人，可也不能說容易是衝著高教授來的，看起來正是一副欲言又止，為難的不得了的模樣。

過去好半天，他才擠出一句：“您就別開我玩笑了，那個女孩子……我配不上她。”

最後半句是再真心不過的實話。

高教授登時收起了笑容，嚴肅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在自卑，謙虛是好事，但謙虛過頭就不成了，我雖然沒看清那女孩子的長相，但我看你們郎才女貌，挺般配的，你沒有不配。”

他帶過的得意門生不少，但像顧歸帆一樣優秀的委實是不多，假以時日，顧歸帆是很可能有比自己更大的成就的，這樣的人要是還自卑，科室裡其他弟子都不要活了。

顧歸帆聽說高教授沒看清楚容易的模樣，先是在心底暗暗地鬆了口氣，是覺得後天的偶遇計劃不需要取消了，但等明白過來對方話裡的意思，也還是苦笑道：“您不明白，不是長相的事。”

高教授心領神會地一點頭：“怎麼？那個女孩子家境不好，你家裡不同意？依我看這也沒什麼，你父親還一輩子沒結婚呢，不也過來了？家裡其他人怎麼想根本不重要。”

顧歸帆的笑容更苦澀了：“父親不在意這些，是我過不去這一關。”

高教授聽得眉頭緊鎖，是越發感到不解了。

這孩子的家世他是瞭解的，當初之所以會在那麼多人裡格外上心，還是因為顧雲霆輾轉來拜託了一番的緣故，以顧家的勢力和資產，按理說不該有他配不上的人才對。

現在他口口聲聲說配不上對方，難不成那女孩子是個仙女？

高教授疑惑歸疑惑，但基本的情商還是有的，看出顧歸帆像是真有難言之隱後就沒再追問，只在下車時多說了幾句。

“我知道現在時代不一樣了，但你們年輕人也該有點衝勁，怎麼連試都不試，就說不配呢？羅密歐和朱麗葉知道吧？在一起了不合適再分開也就是了，我跟你師孃當初還是私奔結婚的。”

顧歸帆很敬佩小老頭的勇氣，面帶微笑，很是無奈地跟對方說了再見，然後才回到車裡，不失悵然地嘆了句：“可他們殉情了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是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東西了，沒有人會在明面上提倡這些，但門當戶對總是差不了的。

顧家跟容家當然是般配的，若是單看他們兩個，許多不知內情的人都會覺得不錯，可唯有他心裡清楚，事實不是這樣的，不過是礙於顧雲霆的恩情不便讓對方感到失望，這才一直緘默罷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發展，翌日晚上七點四十五分，顧歸帆跟容易很守時地提前在機場碰了頭，兩人各自手持一杯咖啡，不像是來送人遠行的，倒像是槓道地方準備開始度假。

容易喝著比她命還苦的冰美式，開口第一句就是跟今晚的事無關的話題：“我已經在海濱公園蹲點兩點了，小販的氣球買了兩個，菠蘿冰和烤魷魚也吃過了，沒想到高教授還挺悠閒的。”

她身上穿著在公司裡的低調打扮，一條深藍色、長及腳踝的裙子，裙襬寬鬆，收腰倒是很窄，顯出了她腰部纖細弧度的同時也不失穩重和端莊。

這樣的穿搭風格同她以往的選擇截然相反，看得顧歸帆忍不住問了句：“所以你今天還在扮學生？”

平心而論，容易是很有扮大學生的資本的，先前高教授若是不細看，也不見得會看出她是校外人士，只是他們今晚是來替顧正明和梁小姐說幾句話的，她全無這樣打扮的必要。

容易唇角一揚，明媚神情深深印在了顧歸帆眼中，她反問：“看起來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