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兩位大嘴巴的同學的討論是越來越離譜了。
容易聽得嘴角微抽,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欣慰於這兩位陌生同學在八卦的同時也算是長了眼睛,還是該感嘆顧歸帆竟然有這麼大的秘密。
她下意識地看向他,想要看出幾分被造謠的激動來,可他面無表情,卻是很不在乎。
相比於跟他身世有關的討論,這點謠言簡直是灑灑水,況且他已然猜到會有這些傳聞的原因,八成,不,十成十是因為他上週五在走廊裡掉出來的那封信鬧的。
那封信已然成了燙手山芋,被他安置在了家裡不說,至今都沒有開啟過,更不知道寫信給他的女孩的具體身份。
只是沒想到大家真得會無聊到如此地步,連這樣一件無聊的小事都能被傳成這樣。
容易只從他面上看到了無奈。
有些出乎意料,不過至少不是忙著遮掩的尷尬,這是不是意味著前面那兩個人討論的傳聞並不是真的?
一時間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他生氣還是希望他不以為意了。
如果他生氣,這便意味著他根本沒收到那麼多情書,可與之相應的,他肯定也是不喜歡被誤認為跟她有戀愛關係的,至於不以為意,就更是細思恐極了。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兩全。
容易跟顧歸帆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等他們排到視窗前了,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要兩份不同的餐食然後一起吃,而是點了一樣的配菜。
售賣雞排飯的視窗之所以受學生歡迎,靠得其實是配菜,炸雞排這種食物下限高上限低,想做得特別好吃不容易,但想做得難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真正讓大家欲罷不能的是配的小菜。
他們以往來這個視窗吃飯,都會提前商量好選什麼小菜,然後點不一樣的,這樣就能各自多嘗兩道菜了。
今天他們也還是有默契,只不過是默契的選了一樣的配菜。
容易看看他的餐盤又看看自己的,第一次覺得這個視窗的飯也沒那麼好吃了,她味同嚼蠟道:“剛剛我聽他們說你收到情書了,不是隻有一封麼?”
論起先來後到,這個話題算是她先跟他提起的,她面上毫無彆扭之色,看著大大方方的。
顧歸帆平日裡就淡定慣了,現在她都沒什麼反應,他自然也是面不改色:“是隻有一封,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傳成這樣的,怪我沒放好,跟人撞了一下的時候掉出來了。”
事情經過就是如此簡單,他連修飾都不知道該怎麼修飾,況且也是完全沒有修飾的必要。
容易瞭解他,所以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了,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很是無語的反問:“你要不要找個機會去澄清一下?不然我怕他們張冠李戴,剛剛都把你的名字搞錯了。”
她對他們兩個被誤會成一對的謠言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從來沒說過,她也從來沒表白過,可是心底總是有著莫名的平靜,就好像他們被誤會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顧歸帆聽她提起名字的事,筷子一頓,神情格外無奈了一分:“還是算了吧,他們連名字都能搞錯,再把性別搞錯也是有可能的,我要是直接走過去強調,反倒是顯得自己非常心虛了。”
有句話叫做越描越黑,他小小年紀,自認為已經活得算是通透了,對於影響不到自身的事,其實是不怎麼在乎的。
他們現在是同學,但最多三年而已,以後就不見得是同學了。
容易看他這樣淡然,卻是裝不下去先前的平靜了,她一筷子下去扎住了餐盤裡的雞排,恨不能把它當成胡說八道的人給戳爛,憤憤不平道:“你不去,我去,只要告訴我誰在胡說就行。”
她才不管是不是同學呢,平時好說話是因為她性格好,但這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