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都還會覺得恍若昨日,沒能讓疼愛她的父親過上像現在一樣平穩幸福的生活是她畢生遺憾。
容宴西本是在微笑,可察覺到安檀的失落後,則是連忙握住了她的手,用溫暖籠罩了她。
白阿姨見他們恩愛如初,自然是發自內心地替他們高興,可該略略提醒一二的話也還是得說:“小孩子不懂事是很正常的,但做大人的總該替他們多考慮,否則以後再後悔怕是就晚了。”
她說到這裡,目光微微地停頓了一瞬,又毫無徵兆地轉移話題道:“對了,我記得大年初一是要去親朋好友家拜年的,顧家還是第一站吧?”
容家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過年,首先就省了走親的麻煩,至於這訪友,自然是應該從最親近的開始。
只是這樣預設的事本是不必多提的。
白阿姨近年來活得很舒心,無論心態還是健康,都絕沒有顯老的跡象,而以她的思維邏輯也是絕無可能會說無意義的話。
容宴西和安檀隱約有了察覺,但很默契地並沒有說破。
大年初一是個喜慶日子,所有人見面都要先說句吉祥話,寓意著新的一年有個新開始,而與此規矩相配套的,則是不能睡懶覺等一系列對小孩子來說並不友好的習俗。
幸好容家的三個小孩子都是剛看完跨年煙火就回房間去了,這時便不至於睡得太少。
其中容易是回臥室最早的那個人,但沒人知道她其實也是真正進入夢鄉最晚的那個,因為單論顧歸帆那條訊息就夠她輾轉反側的了。
你也快樂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個年過得還不錯?那初一去顧家拜年豈不是又能見到他和顧雲霆?
容易對顧雲霆是愛屋及烏,因為希望顧歸帆過得開心,所以才想他多回來,為此不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想了很久,連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都不記得了。
於是初一這天早上,全家人都瞧見了夢遊似的容易,她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臉才完全清醒。
安檀試著開了個玩笑:“待會兒要去顧家拜年,你太困的話就留下補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