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
他家連個杯子都沒有,居然有酒精。
容宴西拿著一個噴霧瓶子走了過來,對她說:“發好了嗎?”
“嗯,跟她說了。”
“放下手機,攤開手。”
他給她掌心噴了酒精之後,又給自己的手也消了毒。
“好了。”容宴西把自己的手掌交叉揉搓消毒,姿勢很專業,“以前都是被你要求著消毒,現在也成了我的習慣了。”
安檀沒說話。
容宴西一邊拆外賣盒,一邊換了個正經話題問:“現在安氏已經交到你手裡了,用不了多久手續就會徹底落實,你打算怎麼辦?”
“我最近準備去買點管理類的書看看了,或者再去旁聽一下大學的管理課。”
“那些都是紙上談兵,實操起來跟書本上學的完全不一樣。”
“我也知道,”安檀說:“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容宴西只端正姿態道:“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願意看在兩家是世交的份上繼續提供一些指導,畢竟在安家的生意上,我多少也算有點發言權。”
“客氣了,從前根本就是你在管。”
容宴西“嗯”了一聲:“所以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
“我從前畢竟沒嘗試過管理公司,這次到底要不要靠自己撐還得等之後再說,這種事也急不來,所以我打算仔細想想再說。”
安檀說話慢聲細語,考慮的卻是細緻。
容宴西也知道再插手回安家的公司需要時間,沉聲道:“說的也是,你從前一直學醫,已經當了好多年的醫生,現在徹底轉行到不同賽道實在是需要很大的決心。”
這正是令安檀猶豫的所在,學醫跟經商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容宴西料定顧雲霆也會想到這一茬,目光低垂著開始盤算該如何阻止他向安檀伸出援手,不料還沒等他的計劃成形,別的地方先有了破綻。
安檀嗓音清凌凌的問他:“現在你說話這麼有精神,胃不疼了嗎?”
容宴西一頓:“好多了,但還有一點不舒服。”
安檀意味深長的一笑:“所以……暈倒是裝的?”
“倒也不是裝的。”容宴西說:“剛才確實覺得有點天旋地轉的,喝了熱水,現在好很多了。”
“哦。”
容宴西順勢問道,“你剛剛給我做檢查的時候按得那麼用力,也是故意的吧?”
“我已經算輕的了,你要是遇到那種上了年紀的資深內科醫生,那才叫重。”
容宴西點了點頭,“行,多謝安醫生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