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她滿臉淚花。
不知道是傷心的,還是乾嘔難受的。
“嗯,我在。”
容宴西用紙巾幫她擦臉。
“我不想吃了。”
一個人若是悲痛到了極點,是不可能會有食慾的。
容宴西見狀也不敢再勸安檀喝粥,轉而放下打包盒,拿起了提前準備好的保溫杯,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說:“好,不想吃就先不吃了,喝點水行嗎?”
安檀眼睫微動,想到接下來要做的許多事,總算逼著自己就著他的手喝了點水。
容宴西等她搖頭示意自己不喝了,便想要把杯子放回到床頭桌上,然後再哄她睡一會兒,可還不等他起身,她已經神情痛苦的站了起來,步履搖晃不說,人更是單薄的像是隨時都會碎掉。
“我扶——”他以為安檀是放心不下隔壁的桂鳳枝和安馨,想要過去看看她們的情況,可一句想扶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捂住嘴衝進了洗手間。
安檀撐著水箱勉強站住,彎下腰把剛喝下去的水和粥吐了個乾乾淨淨。
容宴西急忙衝進去,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幫她順氣,等她不想再吐了,又接了水給她漱口。
“算了,不喝了。”
他虛虛的環抱著安檀,放慢腳步扶她回到病床前坐好,然後彎下腰去,幫她放好了方才胡亂穿上的鞋子。
安檀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隨便他怎麼擺弄自己,乖巧得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布偶。
容宴西心裡難受極了,明知言語不見得能起效,也還是試著喚道:“安檀,我知道你在聽,你得哭出來,不能一直這樣憋著。”
安檀緩緩轉過頭,看向他。
容宴西點了點頭:“這裡沒有別人,安檀,堅強是優點,但情緒需要釋放。”
“……”
“我在這裡,我陪著你。”
“容宴西……”
“我在,你說,我聽著呢。”
“我……我沒有爸爸了……”
她顧不上去想跟容宴西之間的恩怨情仇,純粹把他當成一個能夠理解自己此刻痛苦的人抱了住,然後伏在他肩頭肆無忌憚的痛哭了一場。
等安檀哭累了,索性就這樣睡了過去,而容宴西肩膀處的布料則是被她的淚水給浸透了,不過他還是沒敢起身,就只是輕手輕腳的扶著她躺下,給她換了個能夠靠在自己懷裡的安穩姿勢。
凌晨時分,安檀曾經從昏睡中醒過來一次,但她還是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繼續痛哭,如此哭了睡,睡了哭,接連折騰了好幾個輪迴後才真正安穩的睡了一覺。
數日後,殯儀館那邊來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