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的頭髮還沒幹,這會兒髮尾還在往下滴水,聞言卻是照樣把自己的不適拋到腦後,一門心思的思索起安檀的需要了。
末了是安檀看他新換的襯衫領子又要被打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去應酬的話總不能只換掉溼衣服就去見客戶吧?”
容宴西如夢初醒,連忙又要去吹頭髮。
與此同時,寶寶彷彿是做了個噩夢,癟嘴在夢中哭了出來。
安檀連忙過去晃著小床試圖哄睡,寶寶平時睡午覺都得睡三四個小時才夠,今天卻是總共睡了不到兩個小時,按理說還沒到醒的時候。
可小孩子是能夠被自己的哭聲給吵醒的,她一睜眼,豆大的淚珠就滾了滿臉。
跟過來的容宴西看得心疼不已,連忙俯下身把寶寶從搖籃床裡抱了起來,和安檀一起使勁渾身解數的哄:“乖,不哭,我們都在這裡呢。”
寶寶聽到熟悉的話音,抽泣聲中帶上了勉強可以分辨出來的字詞:“媽媽……爸……”
這孩子是想她的爸爸媽媽了,雖然陳焱沒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但還不懂事的小孩子根本就是一張白紙,只會模仿著外界的人和事。
對他們來說,爸爸媽媽本該是最重要的人。
安檀心口一酸,差一點就要應聲說“媽媽在了”,可梁冰冰只是暫時離開而已,她還沒有資格答應。
況且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媽媽。
安檀正猶豫著,容宴西已經先一步接話道:“噢,不哭,爸爸在。”
這接的也太絲滑了吧?
安檀緩緩睜圓了眼睛看向他。
容宴西一邊哄寶寶一邊面不改色的仗著她還小,聽不怎麼懂大人的話,同她說明道:“我總歸是比陳焱更像這孩子的爸爸,既然他不想當這個爸爸,那我先頂一下也可以。”
先前他還只是想當寶寶的乾爸,等跟安檀一起帶孩子帶出了感情,想法就不一樣了。
安檀差一點就被他說服了,頓了頓正色道:“梁小姐現在還沒有正式離婚,你這樣……”
容宴西沉默了,半晌才艱難道:“我只是想當寶寶的爸爸,不是想當她媽媽的丈夫。”
簡簡單單一句話聽起來很有點繞口令的意思。
容宴西見安檀不接茬,心裡頗為不是滋味的又問:“如果我真得要去追求……不一定是梁冰冰,也可能是劉冰冰,沈冰冰,你會介意麼?”
“不會,這是你的事。”安檀猶豫的時間太短,聽起來根本就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空氣裡半分醋意也無。
容宴西忽然就覺得冷了,哪怕室內暖氣開得很足。
安檀不解他情緒變化怎麼這麼大,主動表示:“你抱著寶寶不方便吹頭髮,出門容易著涼,我幫你擦一下吧。”
安檀很快去樓上浴室拿了容宴西的毛巾回來,她剛舉起手,他就配合的把頭低了下去,下一秒,她的指尖隔著毛巾擦過了他的髮根。
心中的陰雲因此蒸發得乾乾淨淨。
罷了,只要安檀覺得他們現在的關係好,那他就這樣跟她共同生活下去也無所謂。
可是人啊,都是貪心的。
之前口口聲聲的說保持現狀就心滿意足的是他,現在想要個名分的也是他。
容宴西有些唾棄自己的得寸進尺,但又沒辦法剋制這樣的想法不斷往外冒。
容宴西一直在客廳裡陪她和寶寶待到晚上的聚餐快要開始才離開,他將車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開到了最快,倒是也沒遲到。
這位客戶是南方人,隨行的除了夫人就是幾個下屬,加上容宴西和本地的其他朋友倒是也在包間裡湊出了一桌人。
客戶約摸四十多歲的年紀,跟容宴西比已經是上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