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還以為……”兼定若有所思地欲言又止。
“你以為?”睦月一頭霧水,“本來就是我先開始躲著清光的啊……就,突然一下感覺……”
替代了言語的是少女滿面的霞紅,看得和泉守兼定直咋舌:“小丫頭,喜歡就直說呀,這麼猶豫,一點都不像你。”
三條睦月垂下了頭,低低道:
“兼定,你不可能不知道。”
男人肅然,這是小丫頭為數不多肯喚他的名字,平日裡聽她偶像來偶像去的習以為常了,這下倒把問題上升了一個層次。
“——審神者於自己的刀,都是有初始好感度的。這種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少女揪緊了自己的衣角,“所以,我不希望擁有這種建立於莫須有的好感之上的戀愛關係。如果一切都始於虛偽的好感,只有我像個傻瓜似的盲目喜歡,那我——”
她抬起了頭,眸裡倏忽襲上了晶瑩。
“寧願不要這份情感。”
男人默然。
他不知該如何啟齒。身為這名審神者的刀,他不是不知道一開始見到她時,徘徊於心中的那份奇怪而扭曲的好感度。在明瞭她和加州清光之間不需言語的情愫之後,他自是慶幸沒有同她走得太近,否則定會嚐到求而不得的惡果。
半晌,和泉守兼定柔和了語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小丫頭,有些事啊,我寧願選擇做了再後悔。”
近來的加州清光明顯有些古怪。
這大概已經成了三條家的共識,雖然誰也沒有付諸於口,可群眾的眼睛永遠是最雪亮的。
先是主人不對,再是前任近侍犯了病,這個本丸到底能不能好了啊(喂)。
——雖然這麼說,不過作為主人的三條睦月根本沒有發現清光的不對勁。
“都這樣了還沒發現,這丫頭是徹底傻了嗎!”這是近侍和泉守兼定先生髮自內心的吐槽,對此堀川國廣也只能擺擺手示意兼先生息怒息怒莫動肝火。
“不是,小丫頭,我那天不是說了,‘有些事寧願選擇做了才後悔’的麼!”
實在是對這一現狀看不下去的偶像主動提及了這一話題。
睦月誠懇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呀。”
“……然後你就選擇了繼續逃避是嗎!”
“不不不,我只是還沒做好思想工作。”三條睦月正兒八經地說道,“而且最近我找到了新目標,正在為此而不懈努力!”
“……什麼目標?”
“和太郎一起養花呀!”
近日來睦月深覺自己大概是某種程度上冷落(?)了太郎太刀,導致這個純情小少年居然開始養起了花,照這麼下去會不會成為一代著名花農啊,媽媽我很是擔心哪!
——抱著這種母親的心態,三條睦月挽起袖子就開始,和太郎一起養花了(喂!)。
“……”兼定愣了愣,終於弄清楚最近清光的古怪究竟源於什麼了,咬牙切齒一番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好好好,你開心就好。到時候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我可不負責。”
三條睦月眨了眨眼,著實沒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不過,睦月覺得看著不善言辭的兒子每天都在對她敞開心扉,真是由衷的欣喜——直到這一天為止。
午睡剛醒的少女頂著一鍋漿糊似的腦袋,自廊下走過,想吹吹風,不料直直撞上了一堵並不堅硬的“牆”。她捂著額頭抬頭一望,驚異出聲:“……太郎?你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呢?”
太郎示意性地向她頷首:“想沐浴。”
這才注意到男人手中一系列的洗浴工具,睦月眨了眨眼:“那你為什麼不進去?在門口站著——欸?有人?”
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