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四郎。那個像是小狗一樣的小男孩兒歡欣地牽起自己的手,陽光跳動在他蓬鬆的粉發上,他拉著自己,綻出了大大的笑顏:“主人對我最好最好了!我最喜歡主人啦!”
緊接著光影變幻,小男孩突兀離她好遠好遠,滿身是傷,他哀哀地望著她,試圖接近她,卻怎麼也走不到她的面前。她亦嘗試著想要奔向他,然而他們之間,早已隔了一條無法跨越的,天塹。
“主人……主人!我好痛……好痛啊……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主人……”
“主人對我最好啦!”
他的笑和他的哭在眼前不停變換。而她什麼也做不到。
“……可惡!”
三條睦月再度合上眼,用手捂著嘴,死死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她沒有任何資格哭泣,即便淚水已然溼了面頰。剎那,少女感覺到了溫度,冰涼的,她微微睜開眼,視野幾度模糊又清晰,直至少年的面龐映了出來,不知為何,她竟生了三分安心。扁了扁嘴,少女啞著嗓子道:“……清光。”
“我在。”清光靜靜答道。
睦月擤了擤鼻涕,捉住了少年的手,想了想,囁嚅道:“你能不能……再近點?”
少年俯下了身,自頸後繞過的烏黑髮辮輕輕搔過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睦月稍稍用了力,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嘖。”被猝不及防的大吼震住了,清光不耐煩地蹙了眉,“你聲音是啞的……再說了我在外面叫了你很久你都沒反應,可不得進來?”
“哇你還倒打一耙哦?”少女急得直接跳將而起,穿著薄薄一層睡衣揪起少年的衣領,怒目大叫道,“不經允許偷闖閨房好大膽子啊你!看我今天不教訓你!我就不姓三條!——啊……阿嚏!”
清光:“……你……”
睦月:“……並不是!!阿嚏!”
於是乎,我們的審神者三條睦月成功玩脫,感冒了。
——“主人生病了”這件事迅速變成了三條家的頭條爆炸新聞。
“38。5℃。”藥研藤四郎臨時扮演了一回家庭醫生,報出了溫度計上的數字之後頭疼地嘆了口氣,“大將,您這算是低燒了。”
“……嗚。”少女委委屈屈地縮在被窩裡,可憐兮兮地望著一身白衣的小男孩,“藥研醫生,我不是故意的……”
坐在一旁當看護的清光立刻毫不留情地給了一個爆慄:“現在知道賣萌了?早幹嘛去了?”
“藥研醫生!這個護士欺負病人!好疼啊嗚嗚……”
“加州老爺,不管怎樣大將現在病了,您就稍微溫柔點吧。”一番話說得清光窘迫地收了手,又見睦月得意洋洋地挑著眉,藥研無奈地說道,“大將,這也是您平日不好好照顧自己的錯。”
“……嚶。”少女只好又縮成了一隻被窩繭,這次只露出了兩隻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小男孩不言語。
藥研搖了搖頭,起身道:“我去熬碗熱粥,大將您好好先休息吧。”
睦月趕忙作星星眼狀:“謝謝小天使~”
小男孩背對著她,微一揮手,便帥氣地消失在了門後。
“唉,有一藥研,夫復何求啊……阿嚏!”三條睦月幸福地感慨道。
清光稜了她一眼:“作死好玩麼?”
擤了擤鼻子,少女嘿嘿笑:“還不錯,還不錯……嘶!疼!你再虐待我我要告狀了喂!”
面對呲牙咧嘴的睦月,清光倒是心情上好,挑眉淡淡一笑:“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嗯……這裡要不要應景地叫兩嗓子“破喉嚨”呢?少女陷入了沉思,而後深沉地點點頭:“好吧,不叫了,你胸大,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