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剛才扎進去更痛,不亞於第二次的折磨。
當把牛仔褲整個小腿剪下來,露出她還貼著膏藥的地方的時候,晏夫人也呆住了。
她原本就受傷了?
她想起剛才她走路一拐一拐的模樣,早上出去看她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
難道是在醫院……?
明明是她在欺負安安,為什麼受傷最嚴重的反而是她?
她看著木晚晚蒼白的臉,一時之間心亂如麻,一個念頭從心裡浮出,又被她壓了下去。
不可能,明明是她欺負她,不會是安安的……
“痛就叫出來。”
晏如修看著傭人一點一點從肉裡面挑出碎片,實在有點不忍心看下去的感覺,木晚晚一直沒有吭聲,只是一張小臉慘白的驚人,血色從她唇上褪去,一張臉被冷汗浸透了。
“沒事。”她虛弱的朝他笑了笑,然後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痛得咬牙切齒。
“……”晏如修伸手撫摸著她已經被冷汗浸透的長,他無法去幫助她什麼,只能看著她受這些痛苦,甚至被他母親欺辱,這讓他感到無力。
晏夫人是他的母親,他不可能為了木晚晚,而跟她翻臉,他不知道如何維持這個家的平衡。
在用酒精消毒的時候,木晚晚終於忍受不住,痛得小聲啜泣起來,她本來就不是多麼能忍受痛苦的人,她只是想在晏如修身邊裝出堅強的樣子,可是現在也實在維持不住了,痛得渾身瑟瑟抖。
晏如修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用力抱住她,低聲道:“很快就好了,沒事了。”
他感覺到木晚晚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了他的背上,就好像砸在了他的心上,明明說不要讓她哭泣,卻依舊食言了,看著她被別人欺負,他卻無法為她報仇,這種感覺,實在憋屈。
膝蓋終於被包紮好了,她吃了幾顆止痛藥,被晏如修抱上了樓。
晏夫人看著地上殘留著的血和從木晚晚膝蓋裡挑出來的,染著血跡的碎片,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她明明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為什麼,卻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傭人們很快就上來開始打掃衛生,一下子就把大廳打掃的一乾二淨,晏夫人站在那裡,眼前還是浮現出那刺目的紅色……
她握緊手,低低的自問了一句:“我真的做錯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
她只是想要安安幸福,補償她一點小小的心願……
這個世界上,母親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媽。”
晏如修從樓梯上下來,對著晏夫人道:“我有話要跟你談談。”
他面容帶著一絲陰鷙,那雙琉璃色的眸子泛著寒光,晏夫人從來沒有見到過兒子用這種表情跟自己說話,心裡也有點悚。
晏如修揮了揮手,示意傭人散去,他坐到沙上,看著晏夫人蒼白的臉,沉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敬愛他的母親,父親在世的時候,一直工作在外,是他的母親把他照顧養大,在他印象裡,晏夫人一直是優雅貴婦人的模樣,而現在,怎麼會變成這種動手打人的潑婦?
“如修……”晏夫人看著兒子那陰沉的臉色,心裡也有點害怕,她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做得太過分了,只是她只是輕輕動手拉了一下,沒想到木晚晚竟然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想起木晚晚那血肉模糊的膝蓋,辯解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再多的話,跟那血淋淋的傷口比起來,都蒼白無力。
“媽,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晏如修沉聲道,“你是我的母親,我不能對你說什麼,但是晚晚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由著你欺負她。她一直不說你什麼,你對她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