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
“老公,你回來了?”她從被窩裡鑽出來,對著他笑了笑。
晏如修沒說話,他身上帶著夜的寒氣,盯著木晚晚臉上的笑容,有點煩躁。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種莫名其妙的煩躁,就一直纏繞著他。
“不要對著我笑。”他冷冷道,“煩。”
“……”木晚晚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低聲道:“抱歉。”
竟然連看她笑都覺得煩了,晏如修是多討厭她?
“……”晏如修說完那句話,覺得有點後悔,但是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道歉,看著木晚晚沉默下來的臉,皺了皺眉頭,清冷的臉上出現微妙的一絲窘迫,突然道,“你下面……還疼嗎?”
他在床事上向來是隨心所欲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而下午的情事又感覺分外美好,因而用了過多的力氣,現在想來,是不是真的傷到了她了?
他這麼一說,木晚晚的臉“轟”的紅了。
“沒,沒事了……”她乾巴巴的搖了搖頭,不明白晏如修怎麼就突然就提起這件事了。
看著她紅通通的臉,晏如修表情這才放鬆下來。
他想,木晚晚果然還是這種表情比較適合她。
害羞的,可愛的,慌張的。
而不是從容不迫的,虛偽的,冷漠的。
木晚晚承受不住晏如修的目光,又怕他是想要再來一次,要不然在大晚上提起那件事是想幹什麼?
她結結巴巴道:“我……我有點事情,我先去外面。”
晏如修看了看時鐘——十二點半,這種時候,她又什麼事情?
他緩緩眯起眼,問道:“餓了?”
“……”木晚晚剛想說自己餓了,要下樓吃點東西,卻聽晏如修突然說了出來,這才抬起頭,卻現男人剛剛冰雪初化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
“你除了對我說餓了,要下樓找吃的,你還能說些什麼?”他問她。語氣卻是十分強勢。
木晚晚愣愣的看著他,大晚上的,晏如修這是什麼瘋?
她不理解男人的心思,咬著唇沒說話,她感覺得出,晏如修在生氣。
晏如修看著沉默下去的木晚晚,眸色越冷了。
遲鈍如他,也能感覺得出,木晚晚是對他,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她在找藉口離開,所以才會對他說餓了。
他理出了這個頭緒,因而越難以壓抑自己的脾氣。
他不再看她,倒下睡覺了,木晚晚坐在床上,看著晏如修的後腦勺,吶吶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這個人,真的是越的喜怒無常了……
似乎她不管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都無法討他歡心。
她覺得沮喪,又覺得無奈。
對他好似乎已經成為習慣,就連他的喜怒哀樂,也已經成為她的喜怒哀樂,木晚晚坐在床上,看著晏如修的背影,低低的嘆了口氣。
晏如修,木晚晚是如此的深愛著你,如果你能回饋我一點點,我也不會這麼傷心絕望了。
曾經的木晚晚一直在想,就算前世界與他為敵,她也能站在他背後,背叛全世界。現在,她才意識到,知曉了他的感情,明白了自己的落魄,她是有多麼的慌不擇路的,想要離開他……
她不想再讓自己看起來這麼可憐了。
第二天,木晚晚醒過來的時候,晏如修已經離開了。
吃完早飯,晏夫人跟她說爺爺要她去看看他,她也答應了。
吃飯間,晏夫人的言語都有點緊張,木晚晚心不在焉,並不理會,打的去了公司,手腳麻利的做了採訪,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正趴在桌上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