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嫁給楚驍巖,便是因為想要從心上人哪裡獲取家人不曾給過她的愛吧?
可,她想要的,楚驍巖真的給得了她嗎?
突然,葉宛卿想到了一件事。
紀鳴翔,正好用得上。
望著廖芙庾燭光裡依舊蒼白的臉,葉宛卿輕聲開口:“這個紀鳴翔,你還想留著麼?”
“不想!”廖芙庾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一個畜生,留著只會後患無窮!當年,我就想殺他了。”
葉宛卿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聽見這話,廖芙庾愣了愣:“卿兒……我想殺人,你怎麼不覺得我可怕,還跟我一樣想?”
“如果我想殺人,你覺得我可怕麼?”葉宛卿反問。
“不會。”廖芙庾認真道:“你如果殺人,我不會覺得可怕,只會覺得你做事颯爽,我會更喜歡你。”
葉宛卿失笑。
她看了眼窗外的沉沉夜色:“時間不早了,先歇息吧,別的事等睡醒了再說。”
殺人,還得先借刀。
第二天。
早膳過後,靖北侯廖昘琦派了人來,廖芙庾避無可避,只能先回家去。
離開前,葉宛卿安撫她:“再過幾日便是三月初十了,成親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你先安心待嫁。旁的事,還有我們呢。”
廖芙庾點頭:“我知道。”
葉宛卿抱了抱她:“我過兩日去看你。如果有什麼事,直接派人來找我。”
廖芙庾心事重重地走了。
不多時,宮中又來了人。
領頭的人,是東宮的一個管事公公,說奉了太子之命,來給長公主和郡主送些今年的新茶。
管事公公命人將箱子遞上:“長公主殿下的茶葉,雜家已經送過去了。這些,是給郡主您的。”
其中一個箱子有些沉。
葉宛卿看了一眼,便知道里邊裝的何物。
她將較沉的箱子接過,遞給櫻香,轉頭道:“東西我收下了,辛苦公公走這一遭。”
“郡主客氣了。”管事公公笑道:“那麼,雜家先回宮覆命了。”
葉宛卿淡淡看了眼櫻香。
櫻香從桌子上取了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奴婢送公公。”
“雜家告退。”
等人走了,千禧才將箱子放在桌子上,小心開啟:“小姐,是經書呢。”
葉宛卿看了一眼:“放那兒吧,我晚些時候開始抄。”
太子送來的經書很多,好在,葉宛卿自小便跟著太后抄經,寫得一手好字不說,抄經的速度也快。
千禧將箱子放到案几上。
葉宛卿吩咐:“去打聽一下,那個紀鳴翔在京衛司如何了。”
千禧應聲:“奴婢這就去。”
等人都走了,葉宛卿才走到窗邊的案几旁坐下,取出筆墨紙硯,挽袖寫下兩個名字——紀鳴翔,端王府。
一個在北疆惡貫滿盈的地痞無賴,不懂金都規矩,喝醉了酒,做什麼都不太會讓人意外吧?
只是,這樣做有風險。
而且,此事成了,廖芙庾與楚驍巖會被牽連其中,富貴閒適的日子或許會就此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