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光了,楚安瀾才看向葉宛卿:“卿兒,走吧,我們放河燈去。”
葉宛卿彎眸:“好。”
楚安瀾拎起河燈,忽然拍了一把額頭:“我的願望還未寫完呢。”
知曉他忘了字的筆畫,葉宛卿從他手中拿過河燈:“未寫完的字,我來寫罷。”
楚安瀾輕咳:“我也不是不會寫,我只是……”
葉宛卿看了他一眼,淺笑:“我明白的,但是沒關係。世子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
說著,她低頭將寫錯了的字補好筆畫。
望著她玉一般的側頸,楚安瀾忽覺口乾舌燥,迫切地想在上面留點什麼痕跡。
他問:“卿兒,今夜,要一同乘畫舫遊湖麼?”
賣菜的事,早就被他拋諸腦後了。
葉宛卿專注題字,並未瞧見他灼熱的目光,頭也未抬地應道:“好啊。”
楚安瀾扭頭:“墨言……”
彎月如蛾眉,懸於柳梢。
放完河燈之後,河邊人潮漸漸褪去,平緩的河面上,河水隨風泛起漣漪,河燈隨水漂流,漸行漸遠。
墨言帶路,來到湖邊畫舫。
楚安瀾扶著葉宛卿邁上畫舫,揮手:“知道了,帶上櫻香和千禧,讓侍女們都回家過乞巧節去罷。照看好楚石榴,別讓它溜出家門,也別讓它偷吃,獸醫說它得減重。”
墨言遲疑:“可是,您和世子妃的安危……”
“你話怎的這麼多?”楚安瀾皮笑肉不笑。
墨言正色:“屬下立刻就走,世子與世子妃定要多注意安全……”
“快滾吧。”楚安瀾笑罵。
墨言叫過櫻香千禧說了幾句什麼後,櫻香擔憂地看了葉宛卿一眼。
葉宛卿淡笑:“不必擔心,回去吧。”
一行人抱著小石榴離開。
等人走了,楚安瀾興高采烈地問:“卿兒,你喜歡哪一片湖?你指個方向,我把畫舫划過去。”
葉宛卿這才發現,畫舫上根本無人。
她猶疑:“世子將船伕打發了,自己能把畫舫划過去麼?”
楚安瀾笑容滯住:“我當然可以……”
一盞茶後。
畫舫,紋絲不動。
而且,隨著夜風和水浪的推動,畫舫離岸邊更近了幾寸。
畫舫很大,一共兩層,艙內的房間佈置得很華美,各種傢俱也很完善。
茶水點心,也是一應俱全。
甚至,房間內居然有兩個木桶的熱水。
葉宛卿伸手試了一下,水很燙,如此,待用的時候溫度會剛剛好。
世子的小心思,不要太明顯。
……
葉宛卿去兩層畫舫都看了一圈回來,楚安瀾還站在船頭,握著船槳,累得咬牙切齒。
她忍了又忍,開口勸道:“世子,要不今夜先回家吧,改日再來遊湖也是一樣的。”
那怎麼一樣?
楚安瀾差點脫口而出。
今夜,是七夕呢!
他握著船槳:“我偏不信邪,偏要將它劃出去不可!”
葉宛卿只好道:“那世子再試試罷,興許,找對了法子就劃得動了。
世子流了許多汗,我去給世子倒杯茶水來。”
楚安瀾用力點頭:“嗯!”
等葉宛卿用托盤端著茶具和茶點出來,楚安瀾正彎腰研究著船槳。
聽見腳步聲,他一臉挫敗地抬頭告狀:“卿兒,這畫舫欺負我。”
葉宛卿輕笑出聲。
她將托盤放在甲板上的小木桌上,倒了兩杯清茶,一杯遞給楚安瀾,一杯則自己喝:“吹著夜風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