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無需向任何人解釋。”葉宛卿握住她手臂,而後冷然地看向那學徒:“閒話,是誰說出來的?”
對上她冰涼的眸子,學徒忌憚地後退了一步:“當……當然不是我說的……”
葉宛卿往前一步:“我問你,話是誰說的。”
學徒被步步緊逼,頭皮直髮麻,索性和盤托出:“凌夫人是寡婦,寡婦最容易招惹口舌是非了。
而且,為了給凌小公子治病,她曾多次單獨與城中好幾家醫館的大夫同處一室。
嘴碎的人見了,就將事情傳開了。
為了家人和名聲,大夫們哪敢再接治凌小公子啊?
換做夫人您,您願意讓自己的夫君整夜地跟一個年輕寡婦共處一室麼?”
話音落下,櫻香斥道:“放肆!”
學徒被嚇得一個瑟縮。
葉宛卿冷冷地瞧著他:“凌夫人願意做寡婦麼?小鳳年願意生病的麼?
他們孤兒寡母,活著本就已經不易,卻要被你們這些人編排謠言、詆譭清譽。
都說醫者仁心,可我並未見著你們的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只見著你們趁人之危、投井下石。
這樣的醫館,不開也罷。”
學徒一聽,又慌又無奈:“您為難我,我也沒有辦法啊,我只是個小小學徒。
臨安城的醫館,又不是我說了算,您說對吧?
更何況,也不是所有的醫館都不收治凌夫人和凌小公子,你們可以去別家啊。”
呂馨柔也冷靜了些許,啞聲勸道:“郡主,我們去別處吧……”
葉宛卿深吸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著醫館上的牌匾:“濟世堂?”
懸壺濟世?
學徒手足無措。
葉宛卿神色冷然:“這個醫館,配不上這四個字。”
學徒更慌了。
然而,葉宛卿卻並未做什麼。
她伸手,對強撐著的呂馨柔道:“馨柔,把鳳年給我吧。”
呂馨柔含淚點頭。
小鳳年被抱入葉宛卿懷裡。
四個月不到的孩子,抱起來輕飄飄的,幾乎沒多少重量……
一張臉,因為發熱而燒紅成了豬肝色。
事不宜遲,葉宛卿轉頭吩咐:“去找家就近的醫館,要找擅治小兒病的大夫。找到後,立刻帶來見我。”
兩近侍應聲離開。
葉宛卿又回頭看了一眼醫館學徒,讓櫻香和千禧扶著呂馨柔隨自己離開。
她大步來到最近的酒樓前,邁入門內:“要一間天字號房,馬上讓人送一熱一冷兩盆熱水來。另外,再準備一份吃食送上來。”
掌櫃連忙迎上來。
他安排了一旁的夥計去準備水和飯菜,自己則親自走在前面引路:“貴客請隨我來。”
一行人進了房間。
櫻香扶了呂馨柔坐在軟榻上:“郡主,奴婢去樓下等著吧?”
葉宛卿點頭:“再去買兩身乾淨舒適的嬰兒衣帶回來,待會兒給小鳳年換。”
“奴婢明白。”
話音落下,客棧的夥計正好送熱水進來。
葉宛卿起身:“千禧,你來抱著孩子。”
呂馨柔見狀,欲起身:“郡主,還是讓我來吧,鳳年出了汗,可別弄髒了您和千禧姑娘的衣裙……”
說著,身體踉蹌了一下。
千禧嚇得連忙將人扶住:“夫人,您還是去床榻上躺會兒吧?
凌小公子,有我家郡主呢。”
呂馨柔紅了眼眶,哽咽道:“今日,我和鳳年又給郡主添麻煩了……
郡主和世子的恩情,我們母子來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