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陸繼廉回他:“大少爺向來率真可愛。”
葉辰曦一聽,又開了口:“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你是在嘲諷我蠢!陸繼廉,你……”
後續的話,被葉辰霆捂在口中。
葉辰霆一手捂住葉辰曦,抬頭:“抱歉,回去之後,我會好好管束辰曦。但是繼廉,你與安瀾的這場比武,只能點到為止。”
“辰霆兄在擔心世子?還是說,怕我會趁機做出對世子不利的事情來?”陸繼廉直言問。
葉辰霆與陸繼廉自幼便相識,曾從學於同一夫子,後又與太子一同唸書,而後才各自拜了不同的夫子。
同窗契友,莫非要斷交拋瓦於今日?
葉辰霆正色道:“我與你相識近二十載,自是信得過你。你是君子,斷然不會做出暗箭傷人的事來。”
陸繼廉琉璃眸閃過一絲異色。
但,他掩藏得極好。
傷寒落下的病根還未好,陸繼廉掩唇咳嗽了兩聲,嗓音微啞:“如此,請敦親王世子儘快上場吧。”
說完,轉身往楚安瀾的方向去。
楚安瀾扭頭看他:“嘖,陸世子,要開始了麼?”
陸繼廉眸光平靜地看著他:“世子,請吧。”
楚安瀾活動了肩頸、脖子和手腕,揚了眉峰,難得的謙虛:“陸世子先請。”
話音落下,一道聲音插進來:“慢著!”
眾人齊齊回頭。
瞧見她,葉辰曦鬆了好大一口氣:“妹子!你可算是來了!”
葉宛卿戴著帷帽,自人群中穿過,走到楚安瀾與陸繼廉五步外,抬頭望向兩人。
兩人也在看她。
見到她,楚安瀾本透著幾分不耐的雙眸,霎時間亮了幾分,大步朝她走來:“卿兒,你怎麼來了?”
葉宛卿隔著紗簾看他:“和我回去。”
回去?
楚安瀾衝她笑:“你先等我片刻,等我和陸繼廉打完這場架,我就送你回家。”
說著,也不顧大庭廣眾,隔著衣袖牽了牽葉宛卿的手。
葉宛卿卻依舊重複那句話:“和我回去。”
楚安瀾往後退了一步,認真瞧著她:“卿兒,你是擔心我打不過陸繼廉麼?我這幾個月隨著岳丈大人習武,雖常有懈怠,但也練得還不錯。今日,我一定贏得了他。你放心,我定不會給你丟臉。”
少年朝氣蓬勃的臉,自信而又天真,葉宛卿都不忍潑他涼水。
她將帷帽的紗簾掀起一角,涼如水的眸子直直看著楚安瀾:“今日這架,世子是非打不可麼?”
“打啊!為何不打?”楚安瀾問。
陸繼廉都主動約架了,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揍人。
他想揍陸繼廉許久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葉宛卿屏了些許呼吸,從袖口中掏出一張捲成小筒的描金鸞鳳金紙:“世子既執意要打,我也不好阻止。只是,上武場之前,先將這字簽了吧。”
“這是什麼?”楚安瀾好奇地問。
就連陸繼廉的目光,都落在了葉宛卿手上。
葉宛卿抿唇不語。
於是,楚安瀾將金紙抽過展開,低頭一看,登時變了臉色:“退婚書!”
“正是。”葉宛卿冷冷道:“世子口口聲聲說心悅我,做事之前卻從未為我考慮過。如此,我行事也不必考慮世子了。我不願嫁個殘疾的夫婿,更不願還未出嫁就給人當遺孀。世子既連生死狀都簽得,就一併將這退婚書也簽了吧。如此,若世子出點什麼事,我也好另嫁良人。”
楚安瀾被這番話驚得說不出來。
圍觀的人群,也是在爆發出一陣驚訝聲後,轉為竊竊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