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看了他一眼:“你有話就直說,少拐彎抹角。你不就是想說,需有個人去喚世子和郡主起床?”
墨言戳著包子:“那倒是沒有……”
“是麼?”千禧問:“早上還未起身,我便聽見信鴿落在窗沿的聲音。
接著,就聽見你起身去喂鴿子。
你敢說,那鴿子不是京中來的?”
墨言一口將包子塞入口中,腮幫子高高鼓起,就連眼睛都被擠小了許多:“你窺探我?”
千禧驚得瞪大眼:“少自作多情了!誰窺探你了?你是銀子還是金子,我犯得著窺探你?”
墨言誇張道:“那你是在窺探我攢的銀子?”
千禧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櫻香則在一旁忍笑。
這時,緊閉的房間門忽然被從裡面拉開。
楚安瀾披著一件招搖的藍色刺繡錦袍,散著烏黑如墨的長髮,對著院子就道:“大清早地嚷嚷什麼?
再吵,這個月的月銀全部罰光!”
櫻香起身行了一禮:“世子晨安,是先傳熱水,還是先傳早膳?”
“熱水。”
丟下兩個字,楚安瀾又把房間門緊緊關上。
院中,墨言和千禧面面相覷。
櫻香收起自己用過的碗筷:“好了,別鬥嘴了,我先去喚人把熱水送來,你們收拾好後去傳早膳。”
千禧瞪了墨言一眼:“都怪你,害我差點被扣月銀。我要是被扣錢,都是你的錯。”
“是隻扣你的,不扣我的麼?”墨言端起剩了大半碗的粥,一口喝光:“快吃,別磨嘰,吃完把托盤給我。”
千禧又瞪了他一眼。
屋內。
楚安瀾關上門後,邊走邊踢掉鞋子,光著腳走到床邊,鑽入被窩。
葉宛卿被凍得一個激靈。
她抓緊被子,睫毛抖了抖。
忽然,一口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眉梢。
楚安瀾笑盈盈的生硬從頭頂傳來:“知道你醒啦,別裝睡了。”
葉宛卿認命睜眼:“千禧和墨言又在院子裡拌嘴了?”
“可不是麼?”楚安瀾側身對著她而躺,手掌撐著下頜:“卿兒,你今日……”
他話說了一半,止住了。
葉宛卿沒等來他下一句,便問:“我今日怎麼了?”
楚安瀾呲牙,笑盈盈道:“你今日真好看!”
好看?
現在麼?
臉也未洗,發也未梳,被他折騰了一個半時辰,下半夜才睡,能好看到哪裡去?
葉宛卿問:“我眼下有淤青麼?眼裡有紅血絲麼?”
楚安瀾搖頭:“沒有,一點都沒有。”
“真的?”葉宛卿將信將疑。
楚安瀾用力點頭:“為夫從不騙你。”
為夫?
葉宛卿原本還算平靜的面容,瞬間被打破。
她臉上浮現一抹粉紅:“世子說這話時,心裡不虛麼?昨夜你才騙過我。”
昨夜?
楚安瀾輕咳了一聲:“昨夜情有可原,我是醉了,不太能控制自己。”
“又騙我。”葉宛卿伸手拉被子將自己頭捂住:“說好的一次,結果呢?
我今日腿軟又腰痠,渾身都乏得厲害。
若是搞砸了中秋宴,回頭京中的長輩們問起,會很丟人的。”
她難得撒嬌,楚安瀾根本招架不住,心都化為了一汪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