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予我做妻,與我生兒育女的。”
不是的!
她生來,是為了做她自己的!
葉宛卿拼命搖頭。
然而,她半點都動彈不得。
她急得淚如雨下。
突然,手腕被人用力抓住。
入眼處,是一抹火紅。
那人抓著她,一字一句地對陸繼廉道:“你說錯了,她是葉宛卿,不是誰的妻,也不是誰的母親。她生來,是為了她自己而活的!”
葉宛卿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楚安瀾……”
少年單薄且不算寬大的手掌,拽著她遠離陸繼廉,遠離萬棠苑的高牆,從深陷的泥濘裡,把她帶出水面。
水面上,群鴨嬉戲,楊柳依依。
……
葉宛卿猛地睜眼。
櫻香聽見動靜,推門而入:“小姐,您不再多睡會兒?”
葉宛卿躺在床上,茫然地盯著帳頂。
櫻香又喚了她一聲。
乾啞的聲音,從床帳裡傳來:“楚安瀾……”
櫻香以為她在問世子的病情如何了,連忙回道:“天剛亮,夫人就派人去瞧世子了。約摸著快回來了。”
說著,上前掀開床簾,扶葉宛卿起身洗漱。
洗漱完,葉宛卿終於清醒了許多。
她恢復了溫婉淡然的神色,一如往常去飯廳陪楚嫣容用早膳,又乖順地喝下治心疾的藥。
楚嫣容反而心緒不佳:“安瀾雖紈絝了些,卻也並未做過殺人放火的事,你說,究竟是誰想要他的命啊?”
葉宛卿沉默。
殺人,定是為了有利可圖。
楚安瀾,只是個身無長處的紈絝,如果說殺了他能圖謀的,也許就剩他的婚事,和他未來將要承襲的王爵。
總不至於,有人單純看他不順眼,就想殺了他吧?
葉宛卿頭痛。
楚嫣容見她眼底有淤青,便安撫道:“安瀾定然沒事,太子那頭也會徹查。文定禮在即,你需養好身體。別到時候安瀾好了,你卻倒下了。你本就有心疾,切忌憂思多慮。”
“母親,女兒沒事。”葉宛卿溫聲道:“我只是昨夜受了點驚嚇,沒睡好。我相信他,他會長命百歲的……”
他躲過了前世帶走他命的天災,順利活下來,此生,應當長命百歲,壽終正寢。
母女倆正說著話,管家來報:“夫人,小姐,敦親王府傳回訊息,世子半夜便醒了。”
楚安瀾終於醒了!
葉宛卿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太好了!”楚嫣容喜出望外:“卿兒,正好我要去瞧瞧淨秋,你陪著一起吧!”
葉宛卿點頭:“好。”
“你這副模樣可不行,先上個妝。”楚嫣容拉上她的手:“正好,我昨日新得了許多胭脂和口脂。”
母女倆出門,正巧碰見廖芙庾。
廖芙庾問她們:“長公主,卿兒,可以捎帶我一起麼?我也想去看看安瀾。”
楚嫣容柔聲道:“當然可以。”
三人同乘馬車,一起前往敦親王府。
到門口時,正巧,楚驍巖、葉辰曦和另外幾個少年,跟著陸繼廉從王府裡出來。
一群人,神色凝重。
見到楚嫣容,幾人連忙打起精神走過來:“長公主殿下,郡主,廖姑娘。”
“母親,妹子……”
廖芙庾欣喜地看著楚驍巖,想與他說話。
無奈,楚驍巖根本不看她一眼。
她抿了抿唇,悻悻地站在葉宛卿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