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意從旁邊經過的樸素馬車……
大抵又行了三百米,前方終於出現多輛馬車。
為首的馬車上,印刻著長公主府的圖徽,趕車的車伕也是個眼熟的。
車伕正抬頭,一眼便認出了迎面駛來的馬車:“墨……墨言?”
墨言對他笑:“車內可是二公子?”
話音落下,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掀開車簾,露出松青色人影。
與此同時,楚安瀾也掀開車簾。
葉辰霆含笑:“卿兒,安瀾。”
見到許久未見的二哥,葉宛卿眼眶微酸:“二哥,別來無恙……”
葉辰霆讓人將車停下:“我的馬車寬敞,車內有茶,可要上來坐坐?”
“自然是要的!”
楚安瀾扶著上了葉辰霆的馬車。
車內,茶水氤氳。
葉辰霆給兩人倒了茶,才笑問:“方才過來時,可瞧見大哥了?
他懶得乘馬車,嚷著要騎馬。”
“瞧見了。”葉宛卿點頭笑:“不過,他正與瑤霖拌嘴,並未瞧見我們。”
楚安瀾仰頭喝光一整杯茶水:“等我喝點水,就去嚇一嚇他。”
葉辰霆知曉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楚安瀾應當會知曉分寸,便沒多說什麼。
他看向妹妹:“在臨安待得可還習慣?母親讓我轉達你,若缺了什麼,只管傳信給她。”
“讓母親掛心了。”葉宛卿道:“我與世子在臨安一切安好。
父親和母親,可一切無恙?”
“一切尚好,母親還央著父親教她騎馬呢。”葉辰霆問:“你們已在臨安逗留了一陣,何時去往下一地呢?”
“得中秋之後了。”葉宛卿緩聲:“中秋後秋高氣爽,適合趕路。”
楚安瀾熱情邀請:“舅哥,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你同皇上告個假,明年春再回翰林院啊!有你在,卿兒定會玩得更開心!”
葉辰霆笑著搖頭:“我有官職在身,又領著朝廷的俸祿,身上還擔著差事,如何走得了?
你向來會玩,可以帶著卿兒好好走走看看。”
“那是自然!”楚安瀾笑。
葉宛卿看了眼又長開了些許的二哥,問:“二哥,端王府的人可還好?”
京中來往的書信,都會被檢視。
除了楚紹臻先前設法寄來的那封信,她再未知曉廖芙庾與楚驍巖的訊息……
又過了這麼些時日,也不知端王案如何了。
葉辰霆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車外,都是他的人。
放下車簾,葉辰霆聲音都壓低了些許:“端王謀反案,皇上全權交給太子了。
皇上一向重視血緣親情,此番真是傷了好大的心。
前些時日,還病了一場……
端王在獄中瘋瘋癲癲的,這段時日一直由太醫專門醫治。
端王妃、楚驍巖與廖芙庾也審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倒是廖芙庾的後母有個弟弟,一口咬定端王謀反,還說當初瞧見了端王府的人運火藥。”
說著,他嘆了口氣:“端王府的這些人,全服食過不少丹藥,也大多都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好在,也正是因為這,才紛紛留得性命在。”
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葉宛卿愣了愣:“莫非,芙庾和驍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