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見識淺薄。”
話音落下,就有憤怒的目光看過來。
帶著口音、一身華服的外地學子質問:“說誰見識淺薄呢?”
“你覺得呢?”金都學子似笑非笑。
外地學子冷笑:“也不知,究竟是誰見識淺薄!我們跋山涉水來金都趕考,一路遊歷,觀得山水,識得民生。你們呢?只知浸淫於京城的一席繁華地,坐井觀天,嘲笑他人!淺薄如斯,卻不自知,著實令人發笑!”
“你……”
有人正要罵回去,就聽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何事爭執?”
學子們紛紛看過去。
只見,一身銀色錦袍的年輕公子緩步從馬車旁走來,如芝蘭玉樹一般。
有人認得:“陸世子。”
陸繼廉微微點頭:“日後,諸位大多都會成為同僚,如果有誤會,還請及時說開才好,莫要傷了和氣。”
有人悻悻然:“陸世子所言甚是……”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陸繼廉溫和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學子,拎著書卷,步伐沉穩地往集賢門走去。
眼看著,就要往馬車這邊過來。
本來還開開心心的楚安瀾,立刻警惕地走到馬車邊,落下葉宛卿的簾子:“天色不早了,辰曦,趕緊帶卿兒回家。”
葉辰曦將頭探出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啊?”
楚安瀾跺腳,道:“我急著呢,急得要死,急著登記好名錄了去方便,你們快回家吧。等我考完了,記得趕來接我!”
“放心。”葉宛卿隔著馬車應道:“我們這便回去。”
楚安瀾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他不願她與陸繼廉碰面。
正好,她也不想見到陸繼廉。
葉辰霆叮囑了車伕兩句,馬車微微晃動,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有人驚呼:“是長公主府的馬車。”
馬車駛過時,陸繼廉抬眸看過去,望著掩得嚴實的車簾,眸光微動了一下。
車鈴清脆,從他耳邊拂過。
還未收回目光,就聽葉辰霆喚他一聲:“繼廉。”
陸繼廉收回視線,掛上一抹笑意,走過去打了招呼:“辰霆……”
葉宛卿是在街口遇到廖芙庾的。
或許是比較匆忙,發上的簪子都戴歪了。
她掀開車簾:“卿兒,辰曦,你們瞧見端王世子了麼?他是不是已經進國子監了?”
“早進去了!”葉辰曦道:“你來晚啦!”
廖芙庾垂頭:“好吧……”
見她一臉失落,葉宛卿連忙安慰道:“今日,考生們忙著檢查隨身物品,以及忙著登記名錄、進去尋找號舍。你有什麼話,等端王世子考完再跟他說吧。”
“也好。”廖芙庾聞言點頭。
回程的路上,廖芙庾坐了葉宛卿的馬車。
好幾次,她都欲言又止。
葉宛卿忍不住主動問她:“芙庾,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
廖芙庾看了一眼葉辰曦,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