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天寶蹲在那看著遠處的藍袍神官,那驕傲背影,讓他覺得一身衣服原來真的能讓人變得高貴。
林葉帶著陳微微在契兵營裡走了一陣,陳微微說已到修行時間,於是便去了自己住處。
他似乎是在用行動告訴林葉,他有多堅持,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忘記修行。
似乎也是在提醒林葉,你確實是契兵營的將軍了,但你還是不能修行的廢人。
拔萃之下,未見得能有高低貴賤,可拔萃境之上的修行者,便是人間的神。
林葉回來的時候焦天寶問:“將軍,那藍袍神官說來做監軍,監軍是做什麼的?”
林葉回答:“負責挑錯。”
焦天寶楞了一下:“不就是監察衛麼?”
林葉道:“這麼說也行。”
焦天寶:“就只管這一件事?”
林葉:“還有一件事。”
焦天寶:“是啥?”
林葉:“好好做老二,封將軍已經連老二都不是了。”
他問焦天寶:“你覺得今天特殊嗎?”
焦天寶:“沒覺得,怎麼了將軍?”
林葉道:“今天肯定特殊,因為監軍大人都到了。”
焦天寶覺得自己很笨,笨到他聽不出林葉這話裡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意思。
上陽宮做事,不會是巧合。
不是昨日來,不是明日來,偏是今日來,那今日便一定特殊。
焦天寶問林葉:“那,要是今天真的特殊,該做些什麼?”
林葉笑了笑,焦天寶才不笨。
他說:“防壞人。”
陳微微似乎並不在乎契兵營如何訓練,他更在乎自己修行。
所以整個白天都沒有再見到他,連吃飯,都是他手下的白袍弟子取了帶回去。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陳微微才出現在軍營中,帶著幾名白袍弟子隨意走動。
林葉已交代過,若見監軍大人,便不要打打鬧鬧,不要惹到人家。
所以遠遠的見藍袍出現,契兵們就各自散去,等藍袍遠去,他們再湊回來。
夜幕降臨之前,契兵營裡的燈火點了起來,一排一排,看著頗為壯觀。
一名白袍弟子看了看身上的塵土,忍不住有些惱火。
他們在天水崖乾乾淨淨,衣服總是一塵不染,可在這契兵營裡,塵土飛揚,走一圈,衣服都變了個顏色。
陳微微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學著習慣,學不會就離開,但也回不去天水崖,天下之大,哪裡都可去得,唯上陽宮不會再要。”
這話說的嚴肅,那些白袍弟子哪裡敢反駁什麼。
他們都知道這位陳師兄是司禮神官的關門弟子,入門就隨座師閉關,不知為何而得寵,但得寵便不能招惹。
陳微微說讓他們適應,他們就必須適應。
可總是會有人忍不住在心裡想著,你是在這般髒兮兮的地方出身,我們又不是。
陳微微大概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心思,但陳微微懶得理會。
他已早早的超過了這些白袍弟子,走到了更高處,何必再因為低處的人而煩惱。
“今夜誰也不要睡。”
陳微微吩咐一聲後進了軍帳。
那些白袍弟子互相看了看,有人撇嘴,但無人敢出聲。
不遠處,封秀看著這些人,眼神裡一點在乎都沒有。
他想著,上陽宮的人來不來,對今夜的計劃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林葉朝著這邊過來,他深呼吸壓住自己情緒,然後俯身:“將軍。”
林葉嗯了一聲:“封將軍,我總覺得今天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