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先生的事可以放一放,世子殿下剛才說,這個林葉,一回來就把事搞成了對抗外敵所以婁樊人是不可能藏得住了。”
她看向謝夜闌:“要不要先下手?”
謝夜闌沉思片刻,點頭:“去告訴千無密,把事辦好。”
顧鐵俯身:“世子放心,千無密出手,不會留下隱患。”
謝夜闌哼了一聲:“他難道不是剛剛給我留下個隱患?”
顧鐵楞了一下,沒敢接話。
這計劃,是她制定的。
要想除掉拓跋烈,殺了這個人,其實並不能滿足謝意的慾望。
如果拓跋烈死了,哪怕是被刺殺的,謝夜闌要去接管北野軍大營,也絕無可能。
所以拓跋烈必須得有一個臭名,讓謝夜闌接管變得順理成章。
殺拓跋云溪。
那些婁樊刺客只是刀,被利用的刀。
拓跋云溪一死,如果拓跋烈信了這是婁樊人所為,以拓跋烈對他妹妹的在乎,他一定會報仇。
如果拓跋烈會私自調動北野軍北上,那這個罪名,誰也救不了他。
如果拓跋烈不信這是婁樊人主謀,最終查到了和謝夜闌有關,他也一定會殺謝夜闌。
殺世子,自然也是大罪,因為謝夜闌不可能把勾結婁樊人的證據讓拓跋烈拿到手。
謝夜闌經過千百次推演,唯一能讓拓跋烈方寸大亂的,只能是拓跋云溪死。
這個女人一死,拓跋烈就會變成了一頭瘋了的獅子,他會胡亂咬人。
殺拓跋云溪是這計劃的第一步,讓拓跋烈背上謀逆的罪名是第二步。
這第二步,其實比第一步要容易多了,畢竟拓跋云溪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為了對付那六尊青銅戰甲,顧鐵就幾乎想的頭都要炸了。
這件事,謝夜闌盼著北野王府去查,因為這個局裡,知道婁樊人是被謝夜闌利用的,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死了,不管北野王府怎麼查,最終查到的真想也會指向歌陵。
這個真相就是,假扮成婁樊人殺拓跋云溪的那些刺客,是玉天子安排。
目的,當然是促使拓跋烈私自率軍北上,以此來為拓跋烈定罪。
如果查到這,拓跋烈還不造反的話,謝夜闌倒是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因為千百次推演後,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只要查到是玉天子暗中安排,那拓跋烈必反無疑。
謀反大罪啊,每一個參與之人,都要株連九族。
到時候,看起來對拓跋烈忠心不二的北野軍,也必會分裂。
謝夜闌需要十萬北野軍麼?
當然需要,可若真沒有十萬北野軍,五萬行不行?三萬行不行?
行。
哪怕他真的只帶著三萬北野軍回歌陵,朝中有萬貴妃撐腰,在玉天子駕崩之後,誰能阻他?
謝夜闌沉思了片刻後,最終覺得,那個知道幾乎全盤計劃的人,是時候去死了。
顧鐵領命出門,很快就離開了城主府。
整個白天,雲州城都像是一鍋燒開了的水,不停的翻騰。
所有從域外來的人,不管是商人還是遊客,一天之內,都是幾次被盤問。
他們也怒,怒玉人不好客,更怒婁樊人可恨。
婁樊人也怒,他們用了許多年時間,才在雲州城裡構造出來的密諜
網路,極有可能在一夕之間就被摧毀。
因為刺殺拓跋云溪的那些傢伙,真的不是他們婁樊人。
可他們連辯解都不能,難道要他們跑去北野王府亮明身份,然後解釋說跟他們無關?
夜深。
一輛馬車在高宅大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