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就辦好了一半。”
他看向身邊肅立的那個小太監,那小太監手裡捧著個錦盒,錦盒之中便是陛下的旨意。
人到了,事情相當於辦好了一半,只差宣讀旨意。
陸綱等著,甚至有些按捺不住,因為他太想知道陛下到底是什麼態度了。
可是他發現,一轉頭,古秀今又和北野王閒聊去了。
這就不對勁。
他們到了,古秀今這樣的人不該不懂規矩,聖令為大,他不宣旨,卻還在那聊天,這顯然不對勁。
陸綱忍了好一會兒,古秀今還是沒有宣旨的意思,他便忍不住了。
這本不是他的性格,若他不能隱忍,又怎麼可能成為御凌衛鎮撫使。
他此時的心境不穩,是因為他預料著,御凌衛要失寵了,他也要失寵了。
“古公公。”
陸綱陪笑著輕聲說道:“我看,雲州官員,大大小小的,都在外邊候著聽旨呢,要不”
他話沒說完,古秀今就溫和的回了一句:“陸大人,不急。”
也不解釋,就不急這兩個字。
陸綱只好又忍下來。
誰能想到,古秀今和北野王竟是越聊越投機。
原本一個是剛猛霸道的邊軍大將軍,一個是陰柔溫和的內侍總管。
這樣的兩個人,按理說怎麼都不可能會有太多的話題可聊。
可他倆聊到興高采烈,竟是對視著哈哈大笑,儼然是相見恨晚的場面。
陸綱又忍了足有半個時辰,他確實是無法再忍了。
“古公公?”
陸綱笑著說道:“雲州官員已經在外邊候著能有兩個時辰了,這旨意”
古秀今看向他,還是那樣的溫和:“陸大人,不急。”
依然是這五個字。
陸大人,急。
他剛要再說什麼,坐在他身邊的寧未末,用腳尖碰了碰他的腳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陸綱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就叫日暮西山?這就叫人心冷暖?
御凌衛還沒有被陛下拋棄呢,他還是御凌衛鎮撫使呢,御凌衛的權力還在呢!
可是這閹人,卻已經不把他當回事了。
就在這時候,有人進門來,到北野王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北野王隨即看向古秀今:“林葉趕回來了,馬上就到我府裡。”
古秀今笑道:“這次可真是辛苦林指揮使了,從那麼遠的地方趕回來,都怪我,應該提前派人來知會一聲,也就不至於再讓林指揮使跑百十里路回來。”
說著話,他竟是起身往外走,像是要迎接出去。
這一幕,直接把寧未末和陸綱都看的懵了。
陸綱的身份不低,手握重權,滿朝文武,二品以下,想查誰就查誰。
寧未末是雲州城主,整個大玉,能有城主官職的也才五個人。
他們兩個來的時候古秀今可沒有迎接出去,別說出王府,連這屋門都沒出。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不可思議。
因為古秀今的態度,在絕大部分時候是陛下的態度。
不多時,拓跋烈陪著古秀今到北野王府門口,才出門,林葉就到了。
從馬背上跳下來,林葉快走幾步,剛要說話,古秀今卻笑著過去,一把拉了林葉的手腕。
“林將軍可是回來了,這雲州官員說是等著我,不如說是在等你。”
林葉剛要說兩句致歉的場面話,又被古秀今給打斷了。
“我來的時候,聖人說,讓我到雲州後,看看林葉把武凌衛辦的怎麼樣,我人還沒到雲州,武凌衛的名聲就已經傳到我耳朵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