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從武凌衛新軍回到城內之後,武凌衛新軍也開始調動起來。
之前,武凌衛新軍和虎賁營的兵馬是間隔駐紮,一營隔著一營。
林葉回城之後,武凌衛新軍的兵馬抽調出來,在封秀的率領下,於虎賁營一側駐紮。
兵馬調動之前林葉還先見過柬欲讓,卻並未對柬欲讓提及此事。
所以當聽聞武凌衛新軍調動後,柬欲讓的心裡更加糾結起來。
緊跟著柬欲讓又收到訊息,秦崖率領一部分虎賁營士兵,也離開了大營駐地,轉移到了大營的另外一側。
如此一來,柬欲讓的虎賁營,就處於武凌衛新軍和秦崖所部的包夾之下。
林葉如此安排,柬欲讓又怎麼可能還會有僥倖之心,這就是林葉對他的不信任。
他內心糾結,但又沒得可選。
所以在聽聞秦崖都未曾請示他這個指揮使擅自調動兵馬後,也只能是忍不住一聲苦笑。
之前林葉對他的信任,看起來不過是做做姿態罷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葉增強了城牆上的守軍防禦。
原本兩萬餘冬泊兵分成三批,兩支輪流當值,一支作為預備隊。
現在,兩支隊伍上城,預備隊不動。
馬車裡,林葉往外看了看,今天的天氣著實好,藍天白雲,除了稍顯冷了些之外,簡直完美。
料來今夜必是月明星稀,應是賞月的好時候。
龐大海一邊趕車一邊問林葉:“大將軍,柬欲讓的家人被大將軍接到府裡去了,柬欲讓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了吧。”
林葉道:“他哪有什麼不敢,況且就算不敢他也會動。”
龐大海道:“那他可真夠狠的,為了賭一把自己前程,連家裡人都不顧了。”
林葉笑了笑。
他說:“我這次去虎賁營,是本來想在他們行事之前除掉柬欲讓,可是見他之後,我便覺得暫時留著此人,未必是什麼壞事。”
龐大海道:“大將軍知道我腦子笨,大將軍說留著他未必是壞事,那就肯定是好事。”
林葉又笑了笑,他看著窗外說道:“哪裡會有什麼好事呢,不管他們怎麼動,都算不上好事。”
龐大海想著,大將軍話是這麼說,可大將軍既然還能笑,就說明大將軍心裡有譜。
馬車在大街上緩緩穿過,林葉看著大街上那些人,也在想著,這些人現在就動手似乎更好些。
該來的早晚要來,早來比晚來要好。
可是大街上的人只是那麼看著,有的敬畏,有的恐懼,有的豔羨,還有的木然。
似乎他們進城來真的只是想見到傳聞中的天下共主玉天子,沒有其他任何圖謀。
“大將軍。”
龐大海問:“如果城中已經有不少伏兵的話,他們的兵器甲械從何處來?”
說話的時候,龐大海也掃過大街上的三三兩兩聚集著的人群。
林葉搖頭:“我不知道。”
拓跋烈既然已經準備了那麼久,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查出來。
不過,現在倒也解釋的出來,為何天子的御凌衛在雲州查了十幾年都沒有查到真憑實據。
是因為拓跋烈根本就沒在雲州籌謀什麼,大概他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不會在大玉境內動手。
如果這麼看的話,那麼婁樊人南下攻冬泊,這事看似是婁樊帝君籌謀十幾年的計劃,實則是連婁樊帝君也被拓跋烈算計了。
這樣一個大將軍,做計劃的時候不僅僅要把自己人算進去,還能把敵人也利用起來。
“所以”
林葉忽然自言自語了一聲。
他眼睛忽然間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