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什麼招式,不需要靠丹田來調動內勁,不需要什麼奇經八脈。
他只需要,意念起。
順著山坡往下走,並沒有路,他落步無聲,赤著腳走在這滿是荊棘和石子的山坡上,卻沒有被任何東西刮傷面板。
走到半山腰,這裡有一排木屋,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木屋外邊有幾個漢子正在劈柴,像是真正的山野村夫,他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一絲氣息,更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若不是有人看到陳微微已經走到木屋旁邊,都沒有能察覺到有人來了。
當這些人看到野人一樣的陳微微的那一刻,第一反應是戒備。
有人認出來,驚呼了一聲,然後跪倒在地。
“宗主大人!”
這一聲呼喊,把屋子裡的人也驚了出來,院子裡很快聚集起來數十人。
他們跪倒在地,朝著陳微微頂禮膜拜。
陳微微走到他們之中,環顧一週後,語氣平靜的說道:“苦了你們在此等我,好在,我已修成不死神功,今日就可帶你們下山。”
這些人都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陳微微,片刻後,有人開始叩頭不止。
“宗主大人,是時候帶我們下山報仇了!”
“朝心宗,復興有望!”
“宗主,我們都在等著你。”
陳微微嗯了一聲,點頭:“我知道你們等我辛苦,我自己也辛苦。”
他說:“當年,師姐冒死把我送到此地,然後就被玉國御凌衛的人所殺,下山之後第一件事,我們便要去找那些仇人討債。”
朝心宗的弟子連忙去給他打了水,燒熱,伺候著陳微微沐浴更衣。
為他修剪了頭髮指甲,剃掉了鬍鬚。
換上一身月白色的麻布長衫,陳微微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問:“山下如今是何情形?”
有朝心宗弟子回答:“婁樊人攻入冬泊已有許久,不過最近南下去了,有人說,或是要去孤竹,因為大玉的天子被叛軍困在孤竹了。”
另一名弟子說道:“拓跋烈的北野軍就在冬泊,不過也已南下。”
陳微微眉頭微皺。
“天子被叛軍圍困?”
他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問道:“我朝心宗弟子,在冬泊的只有你們這些人了?”
有弟子回答道:“不止,當年從大玉避禍至冬泊的弟子不少,只是後來分成了幾個流派,都藏的很隱秘。”
陳微微道:“那你們四散出去,想辦法告知所有朝心宗傳人,就說宗主回來了。”
“就定在下個月初九,在雲州以北的黎陽城相聚,我會如期趕到。”
他邁步向前:“對他們要說清楚,宗主號令不可違背,如果聽令不來,按宗規除名。”
“是!”
弟子們整齊的答應了一聲。
陳微微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要去冬泊都城,你們不必跟隨,直接去黎陽城等我就是。”
說著話,人竟是已經消失不見了,彷彿直接遁入了虛空一樣。
朝心宗的弟子們個個都激動的不得了,他們都知道,朝心宗復興的時候到了。
陳微微要去找人報仇,他得恩惠,才能修成朝心宗的不死魔功。
而當初給他恩惠的人,都已死在同樣是朝心宗弟子身份的人手裡。
他還記得,那些人以冬泊大內侍衛來隱藏身份,多半都是御凌衛。
不過,陳微微猜測,那些人也許不僅僅是朝心宗弟子和御凌衛那麼簡單,可能和拓跋烈有著極密切的關聯。
他如今已經知道,當初建立朝心宗的那位前輩雁北生,應該就是被拓跋烈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