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微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此事,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洩露出去。”
宋十三像是看個小孩子一眼看了陳微微一眼:“你我之間的關係,如果以後還能共存,那便是利益牽扯過大,若沒有那麼大的牽扯,你早晚殺我,或是我早晚殺你,所以此時你這般態度,倒好像你我是同袍手足一樣,何必呢。”
陳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沒錯。”
宋十三道:“所以你我還都是盡力爭取一下,將來誰都離不開誰,也免得過於互相提防。”
說完後他起身:“我還是回城裡去盯著,最近幾日就不回來見你了。”
陳微微嗯了一聲,送他出門。
過幾日後,宋十三又回來了,只是這次,看起來臉色就沒有前幾天那麼好看。
“這元輕則是個果斷且狠厲的人。”
宋十三道:“他派兵在城中把所有得了疫病的人全都運走,說是帶回營裡救治,卻全都殺了,然後在一把火把屍體都燒了。”
“發現一個就殺一個,這幾日,城中的病症者越來越少,這計策怕是不行了。”
陳微微想了想,忽然就笑了,他看向宋十三說道:“但機會也來了。”
宋十三笑了笑:“是。”
他說:“所以我才沒有那麼不滿,元輕則必會推測,我們的人都撤離出城,他在各處奔走,不似以往那樣戒備森嚴。”
宋十三道:“我還要回城裡去,回來之前,我已經告訴你的人了,找機會下手。”
陳微微嗯了一聲:“你也多加小心,畢竟你我現在還能相輔相成。”
宋十三哈哈大笑,轉身而去。
當夜,子時之後。
元輕則忙碌了一天,稍稍能鬆口氣,城中突然出現的瘟疫當然是那個所謂的上陽北宗所造下的孽,連續多日的處置,總算是控制住了。
這上陽北宗的人行事如此狠厲陰毒,若說真的是上陽宮的人是幕後推手,元輕則不信。
就算這是唯一的法子,上陽宮的人也不會用。
他從糧倉那邊出來,往大街上看了看,空蕩蕩的,風一吹,讓人心裡都發寒。
“將軍,回府嗎?”
他手下親兵校尉段令問了一聲。
“回。”
元輕則吩咐道:“去找一輛馬車來,我乏了,不想騎馬。”
段令連忙吩咐下去,不多時,親兵們便趕著一輛馬車過來。
段令騎馬走在車邊,看向車裡的元輕則:“將軍,那些人若是抓住的話,都該千刀萬剮。”
元輕則道:“他們多數都已出城,不會留在城中等死,不過早晚會把他們都抓回來剮了就是。”
段令剛要說話,前邊的騎兵忽然喊了一聲:“什麼人!”
幾名騎兵催馬向前,那前邊推著木輪小車的兩個人回頭看了看,連車都不要了,飛速的逃走。
等到近前,段令嚇了一跳,那小車上推著一具屍體,顯然是病死的。
大概是誰家的人病了不敢被人知道,所以一直在家躲著,缺醫少藥,最終沒能熬過去。
應該是想趁著夜深出來把人埋了,白天的時候,北野軍查的那麼嚴,他們斷然不敢出來。
段令立刻把口鼻矇住:“去找些乾柴來,把車一起燒了。”
“是!”
手下人連忙跑出去,在附近蒐集柴火。
段令回頭道:“請將軍先走,這屍體不乾淨。”
元輕則嗯了一聲,擺手:“先走吧。”
趕車的親兵應了一聲,甩響馬鞭,催馬先行。
就在這時候,抱柴火的幾個親兵忽然間慘呼起來,幾道飛器旋轉而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