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坐在那喝茶,順便看著須彌翩若愁眉苦臉。
他可太喜歡看須彌翩若愁眉苦臉了,那傢伙眉頭擰在一起的樣子,像是一朵菊花,小雛菊。
林方出雖然招供出來許多東西,但這些東西都是他一面之詞。
他拿不出當時安排人進怯莽軍的證據,他安排了這些人,但一個都不能算是他真正的認識。
這些人當初的姓名,年紀,出身,又怎麼可能會告訴他這樣一個地位低下的人。
他只是負責把這些人統一重新安排身份,原來的身份,他一概不知。
所以,他就算記憶力不錯,還能記得當初幾個假名字。
但,意義不大。
林方出說不出來這些人來自哪個家族,只能說出他安排了那些人,所以現在說的這些,唯一能證明的就是,林牧府是主謀,他是從犯。
就算是現在還有一個於誦在林葉手裡,作用也不大。
於誦只能證明他自己安排了人呢,而且他手裡那些林牧府的親筆信多半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這信是林牧府寫的,於誦也咬不到別人,只能咬林牧府。
林牧府還死了
一旦於誦現在現身,在陛下面前說起此事,那麼於誦的下場只有一個。
滿朝文武都會說既然主謀是林牧府,那就查辦林牧府,林牧府死了,那就查他的家人,追究他的九族。
這個案子,到這也就又陷入僵局,不,是斷崖。
林葉看著須彌翩若那難受的樣子,問了他一句:“你不是擅長栽贓嗎?”
須彌翩若道:“栽贓也得有證據講時機,什麼都沒有,空口無憑的栽贓,被人反將一軍,我還能有什麼好下場?陛下難道會說,這事是陛下他老人家自己安排的,不怪須彌翩若?”
他撇嘴:“到時候群臣激憤,陛下要是不拿我開刀以平群臣之怒,那才是怪事。”
這話,他可不敢當著天子的面說。
於家的人起不到多大作用,林方出的證詞也只是一份沒用的證詞罷了。
須彌翩若覺得頭大。
就算按照林葉說的,真的是栽贓,給哪家栽?
崔覆野前陣子倒是有些活躍,給崔家栽贓?
就算是栽贓成功,辦了崔家這一家,陛下會滿意?
“我再去問問。”
須彌翩若起身,大步朝著外邊走了出去。
林葉跟著他起來,他也聽聽那個林方出到底還能說出些什麼。
一個聰明人,大概永遠都不會一口氣把他所有的籌碼都用了。
林方出的籌碼就是他所知道的事,他一口氣都說完,他的價值也就沒有了。
不久之後,大理寺的一間審訊刑房內。
須彌翩若坐下來,看了一眼林方出:“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證明當初各大家族都安排人進了怯莽軍。”
林方出搖了搖頭:“沒有,賬目只有一本,我交給林相了。”
須彌翩若道:“林牧府的家我已經仔細翻找了幾遍,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什麼賬冊。”
林方出道:“賬冊肯定有,如果沒在林相手裡,那就是被那些人逼迫著交了出去。”
須彌翩若不信。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本冊子,這就是林牧府要挾各大家族的本錢,林牧府會交?就算交,自己不留一份?
一直到死,林牧府都沒有打算把這賬冊拿出來,甚至沒有一點透露。
林葉忽然問了一句:“林牧府的家人都去了什麼地方?”林方出看向林葉,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相在大概一年前,安排他的家人離開了歌陵,但這件事,林相沒有交代我做,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