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
到了正午時候,人們都聚集起來,自發的排成隊領取食物。
吃的不錯,大鍋燉菜,肉不少,還有粉條,菜每人一大碗,饅頭管夠。
這種吃法,冬泊人和孤竹人,好幾年都沒有經歷過了。
別說吃的這麼好,吃飽對他們來說都不是每天能享受到的事。
就在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壯碩漢子打飯的時候,前邊那個打飯的漢子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突然就怒了,毫無徵兆。
“怎麼回事?!”
前邊那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是冬泊來的,為了區分,他們身上有不同顏色的布條。
冬泊人胳膊上都有一個藍色布條,孤竹人胳膊上都有一根紅色布條。
此時此刻,那冬泊人看起來格外的惱火。
“憑什麼啊!?”
他指著身後那個孤竹小夥子的飯碗:“憑什麼他就比我多幾塊肉?憑什麼給他的菜也比我多?”
這突如其來的吼聲,立刻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負責打飯的那個漢子也怒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不一樣?就算是稍微多點少點那也正常,老子的手又不是稱,給誰都一模一樣,你覺得你行你來啊。”
冬泊漢子怒道:“不是一回兩回了,每次我都排在他前邊,每次他的飯菜都比我多,不然我會跟你說?!”
打飯漢子笑了:“別說老子還給你飯,就算不給,你有什麼臉在這一直白吃白喝?”
“你說誰呢!”
冬泊漢子喊道:“我每天干的活,不比他少,你擦亮你那眼睛看清楚,是隻多不少!”
那孤竹漢子道:“怎麼說話呢,你比我乾的多,你哪隻眼睛看到你比我乾的多了。”
“都別鬧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屯田的官員邁步走過來。
“都護大人說了,你們要想入籍大玉,就得老老實實的,別鬧事,鬧事就給我滾蛋。”
冬泊漢子指著飯碗說道:“大人,這不是我故意鬧事,憑什麼他們孤竹人就吃的多?”
孤竹漢子喊道:“憑什麼?孤竹那是過去了,現在是竹州,我們竹州人本就是大玉的子民,是大玉的百姓,你們冬泊人算個屁。”
這孤竹人和冬泊人之間,本來就不太和睦。
兩國之間的爭戰,也從來就沒有斷過。
前兩年婁樊人南下的時候,可是從孤竹先進入的冬泊,孤竹的國君還傾盡全力的支援婁樊人攻打冬泊。
這個事對於冬泊人來說,那是死仇。
“你們還有臉說這話?”
冬泊漢子吼道:“當初先背叛大玉的可是你們這些牆頭草,投靠婁樊人的是你們,不是我們冬泊人!”
“你放屁!”
孤竹漢子也怒了:“那些婁樊人怎麼來的?還不都是你們冬泊人放進我們孤竹的,你們自己幹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沒數?”
冬泊漢子也不說話了,上去就把飯盆扣在那孤竹漢子臉上。
“你敢動手!”
孤竹漢子也不示弱,也把自己飯盆扣在那冬泊漢子臉上了。
兩個人很快就撕打起來,一開始是有人拉架,但架不住冬泊人罵孤竹人,孤竹人也罵冬泊人。
很快,這就形成了一場難以控制的混戰。
他們雖然沒有兵器,在進屯田之前所有兵器就都上交了。
可他們基本上都是當打之年,不少人還都練過武。
這打起來,拳拳到肉。
屯田裡的怯莽軍士兵聽到號角聲立刻集結,全副武裝的悍卒迅速入場。
如今在屯田這邊管著這些冬泊人和孤竹人的,還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