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和,也很好聽。
他的長相和說話的聲音,都是絕對能討女孩子歡心的那種。
最要命的是,他的手很漂亮,一個男人似乎就不該有這麼漂亮的雙手。
男人其實在有些時候不瞭解,為什麼女人會對手漂亮的男人也有好感。
“父親意外離世之後,我失去了教導,只能靠看父親留下的醫書來自學,許多詞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都晦澀難懂,我都是靠瞎猜學下來的。”
說到這,他歉然的看了崔覆野一眼:“所以我學偏了,明明是該治病救人的醫術,被我學成了如何快速精準的把一個人完整的分開。”
把一個人完整的分開,這絕對是一個標準的病句。
但不知道為什麼,崔覆野一瞬間就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所以哪怕是他這樣的心境城府,也忍不住背脊涼了一下。
“其實我也不大會逼供,可縣衙裡確實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仵作說到這才想起來忘了介紹自己,他又歉然的笑了笑。
“我叫白籬,白色的白,籬笆的籬。”
他一邊說話,一邊自然而然的把崔覆野的右手拿起來,在手腕處拍打了兩下,然後取了一根牛皮筋,把崔覆野的胳膊勒緊。
“這樣就不會出太多血了。”
白籬說著話又取了一把像是柳葉一樣的小刀:“我先把崔公子的五根手指都劃開一個小口放血,等到血流的差不多後在剝皮剔肉取骨,就不會弄的到處都是血,我其實挺討厭血。”
崔覆野的臉色猛然一變:“你要幹什麼?!”
白籬道:“不用怕,我會給你用藥,我自己鑽研出來的去神丹,一顆分成兩半,一半泡水喝下去,另一半碾成粉再攪成藥膏敷在你的胳膊上,這樣你就感覺不到疼了。”
崔覆野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實,崔公子應該明白,你是萬萬活不下去的。”
白籬拿過來一副手套帶上,應該也是什麼皮子做出來的,看起來應該是不透水。
他取了一顆藥,用那把柳葉小刀切開,一半泡在水裡,一半用小刀按壓成了粉末。
“我父親教導過我,人可以狠一些,哪怕是打人的時候狠一些都可以,但不能把說謊當做習慣。”
白籬道:“有些時候我總是會想,如果我父親多活幾年,我應該不會學成這亂七八糟的本事,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性格。”
他抬起頭看了看崔覆野:“但我聽我父親的話,儘量不要盛氣凌人,也儘量不去欺騙別人。”
“所以哪怕我很想直接殺了你,依然還在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也儘量真誠。”
崔覆野頭皮都在發麻。
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叫白籬的年輕人絕對不是在嚇唬他。
這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變態,還是一個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變態。
“你為什麼要如此恨我?!”
崔覆野喊道:“我並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你父親是誰!”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呢。”
白籬把泡好的水端到崔覆野嘴邊:“你這樣的人,不會在乎一個軍中醫官的生死,你最多隻在乎一下那軍中大將軍死沒死。”
崔覆野眼神都變了,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你你父親是怯莽軍中的醫官?”
“是。”
白籬捏開崔覆野的嘴,把藥水灌了進去,崔覆野想躲,也想吐出來,可根本就做不到。
白籬的手很有力,明明看起來他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子,明明看起來那雙手就不該有什麼力氣。
可就是掙脫不開,捏著他下巴的時候,那手像是一個鐵鉗。
崔覆野喝下去的藥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