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臺的大人們,向來都以剛直不阿聞名於世,尤其是都御史焦鴻,可謂言官典範。
這些年來,敢和當著天子的面職責天子的人,一共只有兩個。
一個是差不多二十年前,叛軍圍攻皇城時候,當時的叛軍首領衛定從。
後來這個人死的可慘了,是大玉立國以來,唯一一個被賜雙凌遲處死的人。
其實又何止是大玉,放眼古今,雙倍凌遲而死的也只他一個。
衛定從叛軍被拓跋烈擊敗之後就知道自己一定不得好死,但他沒想到連凌遲他都比別人多剮一倍的刀數。
除了衛定從之外,第二個敢這麼做的就是都御史焦鴻。
這位老大人已經年近七十,在朝中為官也有四十幾年,把滿朝文武仔仔細細數一遍,也沒人比他資歷更老了。
此時此刻,看著手裡的這些東西,焦鴻的眉頭不得不皺了起來。
一大早,就有人在他府門外放下一個包裹,人把東西放下就跑了。
這東西被下人撿了送到他面前,他本不想看,讓人直接送到歌陵府衙門就是,可把包裹上的兩個字讓他猶豫了。
包裹上也不知道是用血還是什麼紅漆之類的東西寫了兩個字罪證。
焦鴻猶豫再三,還是將包裹開啟看了看。
裡邊有一封信,詳細的寫明瞭剛剛才調任京州的大將軍林葉諸般罪名。
其中一條就是,利用商行收買歌陵府官員。
那麼多條罪名,唯獨這一條焦鴻不信,林葉才來歌陵沒多久,歌陵也根本沒有林葉的產業,他再說以林葉如今的身份地位,還需要去收買歌陵府的那些小官?
可越是不信,越是吸引著焦鴻的注意力。
信中原原本本的寫明瞭,大福造就是林葉在雲州創辦的商行,那是林葉還沒有做官時候就開始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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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林葉利用大福造賺來的銀子,大肆收買雲州當地官員,聚攏江湖勢力。
在林葉聽聞自己有可能要調入歌陵為官之後,又派大福造的人向歌陵府官員行賄。
因此,大福造這樣一個外來的商行,且才是剛剛來歌陵的商行,就順利得到了打掃歌陵大街的差事。
信中還說,林葉看中的不是生意,而是藉此可以肆意安排人手,在歌陵城中打探訊息。
信中更是給林葉定了一個更逆天的大罪造反。
這封信中說明,林葉之所以要得到這樣一件小生意,只是為了方便他的人以合理合法的身份,走遍歌陵大街小巷,繪製地圖,為將來舉兵謀逆做準備。
說實話,看到這些的時候焦鴻覺得有些扯淡,可是他作為都御史,這件事他確實不能裝作視而不見。
大玉的御史臺和歷朝歷代都有些不同,前朝時候,御史臺官員可以風聞奏事,結果鬧的人心惶惶。
大玉立國之後,太祖皇帝為了讓御史臺奏事更為準確,也避免御史臺的人誣陷別人,所以在御史臺又加了一個職權衙門,叫做上風臺。
上風臺的人,負責的就是為御史臺的大人們,將風聞之事加以印證。
唯有證據十足的情況下,御史臺的人才能上奏天子。
上風臺的人級別很低,最高階別的官員,官職是風聞校尉,只是個六品官。
但是上風臺的特殊之處就在於,獨立行事。
各部衙的大人們,哪怕實權隆重,也沒人能指揮的了他們。
哪怕是作為御史臺的下屬衙門,諸位御史,甚至是都御史
,也不能對他們下令,而是協商辦事。
風聞校尉還有一個特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