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些話,辛先生是聽的耳朵裡都起繭子了。
半個時辰之後,臻元宮,御書房。
辛先生快步走到書桌前邊,然後啪的一聲一巴掌就拍在了書桌上:“那老頭兒你到底管不管?”天子抬起頭看了辛先生一眼,只是一眼,辛先生就連忙低下頭,然後用手擦著自己剛才拍的地方。
他說話的語氣,也立刻就柔和了下來。
“那老頭兒練了所謂的不死魔功,那東西我懷疑就是奇毒,誰練了都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天子看著手裡的奏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在派人把陳微微送回奉玉觀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老真人他或許會試一試這所謂的不死魔功?”
辛先生臉色微微一變。
天子不緊不慢也沒什麼感情的說道:“若你沒有想到這一點,那顯然是你無能,既然是你自己無能,你為何要在朕面前大呼小叫?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跑來拍朕的桌子?”
辛先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表情也從剛才的有些生氣變成了唯唯諾諾。
天子繼續說道:“沒想到過這一點是你無能,若你想過這一點,以你對掌教真人的瞭解,自也會想到他若見了那所謂的不死魔功必感興趣,那你為何又要把陳微微送到歌陵來?那便不是你無能,而是你無情。”
辛先生已啞口無言。
天子把批閱好的奏摺放在一邊,這才看向辛先生:“你剛才拍朕的桌子,是想責罵朕?”
辛先生:“臣萬萬不敢,臣只是”
天子道:“只是仗著朕對你的偏寵所以為所欲為?仗著你知道自己將來必是大玉天子而肆無忌憚?”
辛先生:“臣萬萬不敢,陛下了解臣,臣怎麼可能有這般心思,臣冤枉啊陛下”
天子:“你還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
辛先生:“我”
天子:“你給朕蹲下!”
辛先生立刻就蹲那兒了,雙手還下意識的抬起來揪著自己耳朵。
這個樣子,就好像一隻喝多了的老鼠竟敢在貓面前吹鬍子瞪眼,結果貓只看了這隻老鼠一眼,老鼠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你自己無能,這次可能會害了掌教真人。”
天子的語氣逐漸變得肅然起來。
“下次你再無能,你要害了的可能就是大玉江山,江山不是一條河一座山,江山是億萬黎民你一時無能害的是你身邊親近人,你一世無能害的是天下百姓。”
辛先生蹲在那,臉色已經有些發白。
他,在雲州城答應了林葉的請求,決定把陳微微送到歌陵的時候,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些。
天子緩緩說道:“你做事只顧一時,且做的時候別說考慮什麼天下大局,連自己身邊親近之人都未曾考慮過,你還有臉到朕面前告狀?”
天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可是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聲炸雷,就在辛先生心裡炸響,也在辛先生的腦子裡炸響。
天子起身,緩步走到辛先生面前低頭看著這個年輕人,這個他親自選擇的繼承者。
“大玉會不會葬送在你手裡那是將來的事,你還不是大玉天子呢,但若因為這件事而導致掌教真人出了什麼意外,你覺得,你此生餘下來的日子,可有一天心裡會好受?”
辛先生從蹲著,變成跪了下來。
“朕知道你會來,朕也想到了你會幹什麼,甚至想到你的理直氣壯。”
他低頭著辛先生道:“朕甚至在得到訊息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陳微微身上的魔功必會引起掌教真人好奇。”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辛先生猛的抬起頭,他沒有說話,可他眼神裡已經表達出了他想說的話。
他想問天子,既然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