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靈山見那兩個傢伙生的還算標誌,於是又提高嗓門喊道:「我家凝香姑娘說了,今日她要招待的客人,必是一等一的翩翩公子,若是被凝香姑娘看中,莫說酒水錢免了,便是過夜錢也不收!」
這話一出口,一大群男人圍了上來。
一個住著柺杖的老人家健步如飛的過來:「讓老夫試試!」
那兩個上陽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朝著聶靈山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挑著一個扁擔經過,正好把那兩個上陽弟子和聶靈山隔開。
那漢子一臉歉然:「抱歉抱歉,借過借過。」
聶靈山倒也沒怎麼在意,看了看那擔子裡是滿滿的零碎貨物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然後他臉色一白,對面那兩個上陽弟子竟然不見了。
聶靈山回頭看,卻見朱小祝捂著肚子蹲了下去,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
聶靈山立刻問他:「怎麼了?」
他這一轉身的時候,一個從他後邊經過挎著籃子的老嫗,從籃子裡抽出來一把匕首,一刀戳進聶靈山後腰裡。
聶靈山回身一掌,那老嫗竟是猶如猿猴一般靈巧,迅速的鑽進人群裡,很快便消失不見。
聶靈山往後腰抹了抹,一手血,但好在是身上有一件軟甲阻擋了大部分力度,不然這一刀能把他腰子切了。
朱小祝蹲在那,地上的血已經滴了一灘。
「小孩兒,一個小孩兒」
朱小祝臉色痛苦的說道:「我被一個小孩兒捅了。」
聶靈山不敢耽擱,扶起朱小祝就往人群外邊擠,朱小祝小腹上中了一刀,已經及時用衣服勒住了。
隔著兩條街的一個無人院落裡,那兩個被聶靈山和朱小祝盯上的書院弟子臉色慘白的跪在那。
一個看起來大概二十幾歲的姑娘臉色鐵青,她樣貌出眾,柳眉杏目,看面相應該是個溫柔女子,可此時手裡明晃晃的軟劍卻散發著一股殺意。
「都如你們這樣廢物,用不著等到日子大家也就都死了。」
旁邊一個漢子問道:「石姑娘,怎麼處置?」
石蘭道:「人已經露了相,留著沒用。」
這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手裡軟劍一掃,兩顆人頭就咕嚕嚕的滾落在地。
就在這時候,一個嘴角帶著些血跡的老嫗邁步進門,進來後就跌坐在地。
石蘭連忙上前檢視:「三嬸,你怎麼了?」
這老嫗苦笑一聲道:「終究是多年沒有動過手,還是手慢了,那點子很硬,我沒能殺得了。」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從外邊跑進來,一看到老嫗跌坐在地,他連忙跑了過來:「娘,娘你怎麼了娘!」
老嫗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來,然後
把孩子攬在懷裡。
「娘應該是不行了,那點子回身一掌打中了娘,若非是娘身法快,怕是回不來見你。」
「磊兒啊,以後就聽石蘭姑姑的話,一定要聽話」
才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石蘭連忙檢視,才發現婦人心脈都已經斷了,也不知道是憑著怎麼樣的一口氣強撐回來的。
「三嬸」
石蘭鼻子一酸。
當初從石家來的時候,三嬸本來是不該來的,因為她丈夫早早病故,家裡還有個孩子,可她卻不肯隨著老弱離開。
她說,我丈夫是石家人,我自然也是,族長說
過,六十歲以上十歲以下的才能走,我未到六十,我孩子也已經過了十歲,我們孃兒倆都去歌陵。
她還說,家裡難走走的時候拉著他的手說,以後家裡沒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