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解甲:趣途無百里
雙唇輕輕地蹭在一塊兒,起初是試探地觸碰,可是當貼上那嬌柔的唇瓣時候,就好像上頭有莫大的吸引力,令他再也無法離開。
含著她的唇瓣,他細細地吮著,輕輕咬一口,又軟又糯,還有些彈牙,又依依不捨地鬆開。
她唇間的蜜,有一點溼溼地染在他的唇瓣上,他怔了怔,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一種甜赫然便在舌尖上濡染開來,他的心也隨著盪漾似地搖擺了一下,無限歡喜。
他一世人,吃過許多悲的酸澀,痛的辛苦,卻從未試過如此清冽又誘人的甜,甚至難以想象,世間會有這般的甜供他擁有。
寶嫃很緊張,被男人擁著,只覺得身體發僵,這一整天裡頭她的心情起伏跌宕,從連世譽的挑撥,連婆子的催逼,一直到晚間連愛嬌的“來襲”……像是顛簸在小舟裡隨波逐流,弄得她的心惶惶然地。
僵硬著身子被親吻著,好一會兒寶嫃才反應過來,隨著掙扎了一下:“夫、夫夫夫君……”
他沒有刻意禁錮她,她一側臉,便躲開他的動作。
失去了那軟糯香甜的唇瓣,男人有些失落,也有些意外,將她的臉捏著轉過來:“怎麼了?”
寶嫃的臉紅的像發燒,聲音也有些哆嗦:“夫、夫君……別在這裡,給人看見……”她的聲音很輕,又顫抖著,卻像是柔軟的羽毛,撓來撓去,若有若無,弄得他的心也癢癢地。
他也知道不該在這時候亂來,只不過卻又極捨不得撒手,目光好不容易自她臉上移開,看向周遭。
暮色降臨,周遭漸漸地盡數漆黑,原先在遠處忙碌的農人也不見了蹤影,打穀場往西南,是村莊,浮現點點燈火,另一側,則是原野,黑幽幽地,一望無際似的。
頭頂繁星燦爛,夜風徐徐吹拂,男人腦中無端跳出一句讀過的詩句:星垂平野闊……
他笑了笑,浴隨著和煦的夜風,頂著燦燦的繁星,他的心也霍然開朗,雙臂用力地將身邊的人一抱,低低地說道:“那我就聽娘子的……”
寶嫃只覺得自己整個兒似剛從蒸籠裡被拿出來,從腳尖到頭頂都冒著絲絲地熱氣,直直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男人卻將她放開,取了她先前拿著的木叉,看那叉子似是一根樹枝製成,直直地到底兒,卻分開兩邊,像是兩支手臂探了出去。
男人笑笑,即刻便知該怎麼勞作,持著木叉,三下兩下,極為利落地將攤著的麥子盡數都挑了起來,疊放一塊兒,他動作極快,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寶嫃才反應過來,從原地撒腿跑過來:“夫君……”
“讓我來就好。”男人將她一攔,把剩下的活兒都做完了,才拉起那蘆葦蓆子,把麥堆蓋了起來。
忙活完了這些,男人轉身,笑問:“這下該差不多了,娘子看看,是不是哪裡還有不妥當的?”
寶嫃聽了這個,剛消散下去的熱度復又升了起來,心慌意亂地掃了幾眼:“沒、沒有……很好。”
男人見她傻傻地,便將她的手握住:“那回去吧?”
“哦……”寶嫃答應。
男人拉著她的手往回走,月光如水,映著兩個人的影子,他看著,忽然就不捨得就這麼早地回去,見四周無人,就刻意放慢了步子。
寶嫃察覺手被拉住,便狐疑回頭看,卻對上男人明亮的眸子,寶嫃道:“夫君,怎麼啦?”
“沒什麼。”他微微一笑,皎潔的月光下,朦朧的夜色裡,很是誘惑。
寶嫃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就覺得自己的心忍不住怦怦亂跳,急忙轉過頭去不看,心裡想道:“都說珏哥好看,可真是太好看了……也不是好事,會被人纏著……我得好好地看著,不能再讓壞女人勾引珏哥。”
兩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