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麼,若非是這近三十年的交情讓我確信絕對沒有看錯人,我一定會以為這個也是……”
車隊剛出了鎮子,身後便傳來得得的馬蹄聲,顧東籬睜開雙眸,神色微動。
那馬蹄聲趕到旁邊,顧東籬隔著窗扇,道:“你想通了?”
外頭,鳳玄的聲音道:“難道我會怕你們不成?”
顧東籬聽著這個聲音,無聲地笑了:怕“你們”,合著在他的心裡,他顧東籬竟成了壞人了。
他不再動怒,只是問:“只是為了那個女子?”
“她是我娘子,”車外的聲音淡淡地,顧東籬卻似聽到一縷柔情,“是我娘子。”他聽到鳳玄又重複地說了聲,像是在肯定或者強調著什麼。
顧東籬漠漠地望著車窗,誰能想到,竟有今日……
“我曾經問過那個女子,她的夫君是何樣的人。”他慢慢地張口說。
車外鳳玄道:“哦?”
顧東籬道:“她說你對她很好,真的對她很好嗎?我想不出……你會對什麼女人好。”
鳳玄一笑,笑裡有種喜悅跟傲然:“她對我才是好。”
顧東籬聽著這簡簡單單地話,意外之餘,眼前浮現出寶嫃抱著畫軸的那副神情,她的臉貼在畫軸上,臉上浮現出幾分歡喜的表情,似沉浸在某種極令人愉悅的東西里頭。
他不懂。
還有她衝他展顏一笑,那股喜悅嬌憨,分明是被他疼愛呵護才有的甜蜜吧……可……
“她生得也是一般,你怎會看上?”莫名地,竟說出這句話來,說完後,連顧東籬自己也嚇了一跳,繼而卻又啞然失笑:這次第,卻有些像是朋友之間相處了,該當覺得欣慰嗎?
鳳玄道:“就算她是個醜八怪,在我心裡也是最好看的。”
顧東籬聽著這渾然天成似的話,愕然之餘哼道:“這可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鳳玄一笑,忽地又默然:“我們快些趕路吧,我想早些見到她。”
顧東籬靠在車壁上,暗暗地嘆了口氣:“隨你就是。”
且不說鳳玄同顧東籬趕路,只說寶嫃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在一處全然陌生的地方,是個很大的房間,鼻端嗅到香噴噴地氣息。
這些日子寶嫃幾乎每天都喝苦藥,整個人嘴裡發苦,五臟六腑彷彿也都浸在苦水中,聞到一股甜香,不由地略微精神一振。
正打量這屋子裡的佈置擺設,外頭有人道:“小心些,別吵醒了人。”卻是苗碧的聲音。
寶嫃聽了,急忙又閉上眼睛裝睡。耳畔聽到細細地腳步聲,有人進來,卻是另外一人道:“姐姐,這人是誰?怎麼竟要入上賓似的伺候?”
苗碧低低道:“小聲些,閉了你的嘴,給大人聽到,把你打個稀爛,大人只交代說要好生伺候著,那些藥不需要熬了,你再去吩咐廚房,把那烏雞燉上。”
那人也低聲道:“這碗大補湯還沒喝呢,又熬烏雞,嘖嘖……”
苗碧喝道:“別光顧著說話,把東西放下你快快出去吧,大人明兒就回來了,叫底下人都警醒著些,別光顧著摸魚打混。”
那人應承,便退出去了。
剩下苗碧走近了床邊,輕聲喚了寶嫃兩聲,寶嫃假裝剛醒來的便睜開眼睛:“噫,我剛剛怎麼聽到有人說話似的。”
苗碧嚇了一跳,卻又笑道:“是個小廝不聽話,給我罵了兩句,驚到娘子了嗎?”
寶嫃一搖頭:“沒有,姑娘,你們大人呢?”
苗碧道:“大人有要事,明兒就回來了。”
寶嫃問:“什麼要事?”
苗碧望著她無精打采的模樣,便笑道:“索性說出來給娘子你高興高興也好,大人是去接你的夫君了,大人就是怕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