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連梓已經習慣了哥哥這樣不時的變化,對於他現在的模樣也熟悉了許多。雖說這種時候的哥哥不會說話;也不能對她的行為作出反應,但是她知道;面前這個依舊是最疼愛她的哥哥。
“天空真漂亮;很久沒有看過這麼美的天空了;是不是,哥?”唐連梓感嘆了一句;和唐言之一起坐在門檻上,伸手握住了他尖銳地閃著寒光的爪子,用一種虔誠的十指相扣的模樣。
唐言之手上覆蓋著冰涼堅硬的鱗片,粗大丑陋的手指被白皙纖細的手指緊握,在朦朧的夜色裡顯得奇異的和諧。
目之所及的大地上都鋪滿了白色的雪,在夜裡也看得分明,抬頭就能看到被無數碎星鑲嵌的天空。廣袤高闊的天和遼遠無邊的地,在這天地之中他們兩個人顯得那麼渺小,猶如塵埃一般不值一提。
人類的祖先曾和他們一樣,站在這片大地上仰望著亙古不變的天,但是如今,他們的後代卻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能一直在這片大地上延續下去。
大自然是殘酷的,但也是美麗的,她能奪去生命也能孕育生命。從前,最愛畫的便是各種景色,尤以天空為甚,就算是這種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沉醉在這美麗的天空裡面。似乎大地震發生之後,連以前每到晚上便灰濛濛的天空也純粹了許多。
“人類想要把自己的家園建造的更加美好,但代價卻是破壞這原本美麗的世界;世界想要重新恢復成最初的美麗,代價卻是奪去無數人的生命。我有時候總是會這樣想,也許這就是生命的迴圈和輪迴。”唐連梓將頭靠在唐言之的肩上,輕聲說道。
這種狀態下的唐言之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理解她話中的意思,只是沉默地呆坐在那裡。唐連梓並不在意,她看了一會兒天空,又低下頭來注視旁邊的哥哥,忽然伸手摸上了他被鱗片覆蓋住的臉。
一 塊又一塊的鱗片相接,縫隙的紋路在指尖非常的清晰。唐連梓順著他的臉一直摸索到了後腦,那裡有著黑色的頭髮,但是相比往常顯得又硬又粗,摸著很扎手。被妹 妹摸索著身體的唐言之坐得像一尊石頭雕像,絲毫沒有反應,因為在這種狀態下他沒有臉,就連他現在是個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
於是唐連梓好奇的順著他的脖子、肩部、背部、手臂依次摸索過去。
很多時候,唐言之在發現自己快要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會躲起來,唐連梓找不到他的時候就明白他又是去變身了。他似乎對於這件事顯得格外的執著,在儘量的避免著讓她看到他變成怪物的樣子。
雖 然唐連梓覺得並不在意,但是哥哥不自在,她也就只好順著他難得一見的小脾氣。一直像是她的守護神一樣的溫柔哥哥,偶爾鬧小脾氣也是很可愛的。總之因為哥哥 的在意,像這樣變身時就在她身邊,讓她能隨意觀察個清清楚楚的情況很少,而且真正有心思也有機會去細緻的觀察他變身後的外表,她這還是第一次。
唐 連梓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非禮自己的哥哥,甚至一臉淡定微笑的摸了摸他的大腿內側,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她越摸越覺得那光滑的鱗片觸感很好,整個人趴在 他身上幾乎把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看到他手臂以及幾脊背後面的骨刺,那和黑鱗完全想反的純白顏色讓她覺得有趣,同樣想要伸手去摸。
但是這次,之前一動不動任她不安生的到處摸的唐言之,忽然用爪子輕輕攔下了她的動作。哥哥會阻止她做什麼,不外乎就是因為她會受到傷害。這麼一想,唐連梓從腳邊拿了一根細小的木棍,試探性的輕輕敲打在白色骨刺上。
一 瞬間,那木棍無聲無息的被切成兩段,唐連梓拾起木棍發現那木棍的斷口十分整齊,像是被鋒利的刀具切割過。她乾脆又拾來幾根木棍,再實驗了幾次,次次都是如 此,不由得將驚歎的目光投向那些白色骨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