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驚:任少保?那就是那個名叫任允成的人了,太子妃的長兄?他,如何來得這裡?又為何攔住我的去路?莫不是……,思至此處便有一絲亂。卻知此時更需冷靜,奈何如何能冷靜下來?
想了一想剛要喚侍衛過來,卻又聽任允成冷笑:“為何?沒有為何,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專門兒在此等侯林王妃的!”
武官此時已將腰內佩劍執在手中:“任少保是開玩笑吧,我們王妃是辭過皇后的。”
“那又如何,皇后娘娘又改主意了,”任允成笑的陰毒:“國母請林王妃去一個地方做客,到時只能由溶王爺出面方能將她領走。”
黛玉便知不好,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禮儀,便在車內沉聲:“若我不聽從呢?何況我又為何聽你胡言亂語,你先將皇后的手喻拿來我看吧?”
任允成大抵沒想黛玉會開口,他因常駐東宮,也曾遠遠望見過黛玉,卻並沒聽過黛玉說過隻言片語。因而心中只認同黛玉的美貌,卻不想此時車內卻有清冷不失引人暇思的嬌音傳出,且又問的正是點子,便不覺一愣,心中暗道:“倒是小瞧了她。”
遂高聲答:“娘娘傳的是口喻!”
黛玉在車內冷笑:“這就可有可無了,我堂堂北靜王的王妃,即使是側的,也不能由你空口說如何就如何!”黛玉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吩咐諸侍衛:“若少保不肯讓路,不用顧忌雙方顏面,直接踏過去!”
那前面武宮也是水溶的親信,本就是胸中有城府的,現時聽了黛玉的命令,更堅定了心中的信念,遂一揚手中寶劍:“少保,若不閃開,下官眼裡認得少保,手中劍未必認得!”便要招呼眾侍衛闖過去。
誰知那任允成是做好準備的,見狀他哈哈一笑:“好個林王妃,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拘你,如今你的罪名可是坐實了。”亦一招手,呼啦啦閃出密密層層的錦衣軍,大多手持利刃和弓箭:“咱們誰的人多呢?”任允成問的無恥。
聽的響動黛玉心為之一沉,便緩緩掀起錦簾一角:呀,莫非我離宮這一著走錯了麼?
潛龍在淵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見任允成早有準備,黛玉不由心內暗暗叫苦:對方人多勢眾,這可該如何是好?又思:皇后的人既敢在此處攔住自己,那麼是否說明,水溶和淳王的事已告敗落?因為若非如此,太子這一方何已會作出此過激的行為?終究水溶的身份在那裡擺著。
此時的黛玉雖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可一片芳心更記掛的卻是尚在宮內的水溶:擔心他;是否亦如自己般受到了致命的威脅?甚至再往深處想,他是否只是被當朝皇后當成了一枚除去自己兒子日後強有力對手的棋子?畢竟無人不知太子和水淳勢不兩立的事實,而水溶偏偏在此時和水淳聯了手。
想至此處,黛玉一下子亂了心神。在萬分緊張中她不由自主望向天際。這是黛玉近來養成的習慣,若說為了釋放心中極盡的壓力的話不若說她不得不選擇了聽天由命,黛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為了水溶而做出犧牲。
她看到,方才晴朗的天空忽然聚起了滾滾的烏雲,而且,又漸漸的起了風。
黛玉驚異的發現,風勢雖然強勁,卻吹不動厚重的雲層!這一情形在春日裡幾少發生。
為此黛玉的心忽然變的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灰暗——她情知自己其實是在駭怕再也見不到水溶的面。
心的悸動使黛玉臨時起意,她悄悄的將一枚簪子扣在了手中。其時黛玉心道:不得已,它便是送我離開這塵世的最佳選擇!黛玉大抵知道自己安身脫險實乃萬難!
“王妃,”而此時那武官卻橫任允成一眼策馬過來,他在馬上行禮,黛玉聽得出他的聲音頗帶幾分激昂:“請放心,末將即使粉身碎骨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