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久的,此時拿出來想買些東西慰藉受傷的女兒,拳拳愛女之心,讓人動容。
她將銀子塞給花襲人,拜託道:“大娘知你是有眼光的,就拜託你了。”
花襲人收下銀子,巧笑道:“大娘,還是讓葉兒姐跟我同去吧。杜家酒樓今日重新開業,請了舞獅和唱戲的,聽說可熱鬧了!杜老闆說給我留了個好位置……大娘,讓葉兒姐和我同去吧,我一人瞧熱鬧有什麼意思。”
孟大娘有些心動。
柳葉兒關在房間裡那麼傷心著,什麼時候才能重新開懷?不如去瞧熱鬧,散一散心,回來說不定便將這種不好的情緒給忘記了。
花襲人見孟大娘猶豫,當即從車轅上跳下來,饒過孟大娘就朝院子裡去,口中道:“我去叫葉兒姐。”
孟大娘沒有攔。
柳葉兒的房間在西廂,和鄉間所有寬裕人家的房子一樣,房間建的十分寬敞。一半放了方桌椅待客並在窗邊明亮處放了繡臺和針線筐等物,又有一架腳踏的織機放在不遠處,上面一半成型的棉布。
柳葉兒繼承了孟大娘的巧手,飛針走線,十分了得。
一道竹簾子將房間隔成了內外兩部分,內面就是柳葉兒的臥室。
此時,透過竹簾,便能隱約瞧見柳葉兒撲倒在被子上的身形,已褪去了些青澀,多了些窈窕。
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卻已經發育的這樣好了。
花襲人心中暗贊,口中輕快地道:“葉兒姐,我來找你了!”
她掀開竹簾,走到柳葉兒床邊,一把抓住柳葉兒的手臂便想將她拖起來,一邊嬌聲不依地道:“葉兒姐怎麼能食言呢?縣城杜老闆開業請熱鬧的事兒,我可誰都沒告訴,連麗娘都不知曉,只約了葉兒姐一個呢!你若是不去,不就剩我一人了?孤單單的,瞧個什麼熱鬧,沒勁兒!”
反正韓母不喜韓麗娘隨意外出,花襲人便不好說起熱鬧,怕萬一勾起了韓麗孃的興趣,反而不好處理了——她去,韓母難免會不高興;不讓她去,韓麗娘肯定也不開懷。
倒不如不說。
誰也不知道花襲人嬌小的身體能有多大的力氣。
反正此時柳葉兒便被她給拖了起來。
柳葉兒看樣子剛剛還在垂淚。所幸花襲人來的快,她並未哭多久,因而此時除了她面上有些水痕之外,一雙漂亮的眼睛還是那麼明亮清澈。
被花襲人拖起來之後,柳葉兒很有些不自在,低頭避開花襲人的目光,低聲道:“我……”
她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一時間卻想不出理由來。嗓音聽起來有些黯啞了。
真不應該。
花襲人卻不理會她的話,當即上下打量了一眼柳葉兒。
柳葉兒本就是打扮好了要去找花襲人進縣城的,因而此時穿戴也不至於凌亂不合適了,上面一個淺綠色斜襟的褂子,腰間微微收了一收,下面穿了一條蔥綠色及地的襦裙,將一雙玲瓏小腳給遮了起來,怕要在行走時候才會露出一點兒來。
花襲人掃了一眼,便讚道:“葉兒姐你打扮的這麼漂亮,不出門真是浪費了!走!再晚可就趕不上開業吉時了!”
說罷不由分說地便拖起柳葉兒就走。
柳葉兒此時並不想出門,但這緣由又不能同花襲人說出口。此時再推說病了,似乎也不合適……她求救地望著自己的孃親,卻見孟大娘對她笑呵呵地道:“乖女兒,玩的開心一些。”
目光中有盈盈水光,又似乎有哀求之意。
柳葉兒心中一軟,終於是被花襲人給帶出了門,坐到那牛車上去了。
“孟大娘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葉兒姐的!”花襲人衝孟大娘笑容燦爛地揮揮手,抖了一下韁繩。
老黃牛立即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