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人也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韓麗娘看看花襲人,又看了看坐在床上一臉恐怖痘痕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花襲人,回頭又見花襲人已經走出了屋子,不知為何跺了一下腳,沒有去追上花襲人。
韓麗娘咬著唇,含淚同韓清元說起了話。
花襲人找到韓母的時候,她正跪在供桌前面,合手祈禱著。供桌上香霧繚繞。內室昏暗,韓父的牌位在香霧中立著,有一種滲人的感覺。
花襲人加重腳步聲,到供桌邊上拿起香,對著牌位拜了拜,將供香插在了香爐中後,便退到了韓母身側,開口道:“伯母,清元哥已經醒了。”
韓母聞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倒了一聲“阿彌陀佛”,才終於從蒲團上起來,走到了內室窗前,返身看花襲人,道:“多謝鄉君能來探望我們。”
她的語氣很輕,彷彿是嘆息。
花襲人搖頭道:“讓韓大哥出面告御狀,是我同靖王殿下的提議。來看看他,也是應當的。”
韓母臉色暮然一白。
她身子顫抖,難以置信地道:“你說什麼?”
“我是說,原來靖王殿下安排了其他的揭露南順侯舊案的法子。但我還是覺得,直接讓南順侯後人將狀子告到御前,案子會處理的更迅速一些。”
“你怎麼能這麼做!”韓母身子搖晃不穩,扶住了身邊的桌面,痛苦地看向花襲人,悲聲道:“清元他差一點就死了!既然本來安排的好好的,你為何要橫插一腳!”
花襲人皺眉。
“你難道就不想看著我們日子好過!”
“清元差一點就死了!”
“好好的,你安的是什麼心!”
韓母像是又痛又怒,指責著花襲人“多事”“不安好心”之類的言語,卻又因為顧忌花襲人的身份,無法痛痛快快地說。聽起來也是難受的很。
花襲人不說話了。
她沒想到,自己才說一句話,就觸動了韓母。在韓母眼中,從自己自立出韓家門戶時候起,而後發生了種種,以至於她花襲人做什麼都是錯的吧……
花襲人耳邊聽著韓母憋屈委屈的反覆指責,心中禁不住自嘲。
又有些遺憾。
那個溫柔地、沒有其他心思地給自己洗著頭髮的和藹婦人,到底是不見了吧……
“娘!”
見花襲人抿唇不語,韓母彷彿是更覺理直氣壯,指責的聲音大了起來。這動靜,也將韓麗娘給引了過來。
韓麗娘面色羞紅,大聲道:“若不是哥哥出面告御狀,皇上將來憑什麼將爵位給咱們家!說咱們是南順侯後人,誰會信啊!大梁信韓的人家多的是!哥哥不出面,不挨那幾十棍子,將來又憑什麼得好處!”
“小孩子都懂得道理,娘您怎麼就是糊塗不明白!”
“若是想半點不擔風險,咱們一家人不如就回大柳鄉去!為何要折騰這些個事!”韓麗娘紅著眼淚,逼問韓母,道:“娘!您若是不想要那爵位富貴,為何不早說!”
“事到如今了,您反而胡亂怪人!”
“您是不是覺得,花妹妹她是對我們家太好了,所以才任由您胡攪蠻纏!”(未完待續。。)
213 決定
“對不起,花妹妹。”韓麗娘哭著對花襲人道。
韓母面色紅了紅,白了白,黑了黑,張嘴想要辯解什麼,但看著韓麗娘,沒有說出來,像是不敢說。
花襲人待不下去了。
她很不明白,從前那個睿智明理驕傲矜持的韓母,為何變得不能交流了。是因為涉及到韓清元她唯一的兒子,所以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會失去理智,還是是因為其他的?
“伯母也是因為擔心韓大哥,才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