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是這個想的。”
“錯了。”任少元定定地看向任少容,冷酷地道:“不止我是這麼想的,其他男人也幾乎都是這麼想的。都一樣。”
任少容搖搖頭,顯然是在抗拒任少元的話。
任少元還待再說,但任少容已經不肯聽,匆匆跑進了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她才不要再聽這樣的鬼話。但不知為什麼,任少容心中格外的難受,慌的很。
“小姐,公子這是想著法子勸你呢。”蟬兒低聲勸道:“公子肯定是怕您再因為二姑爺的事情難受。”
“我知道。”任少容口中喃喃,懶懶地撲倒在美人榻上,眼神時而呆滯時而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陽春三月。
太陽很好的時候,天已經熱了起來,在陽光下一跑動,即便是已經換上了單衣,也會出些細汗。
春光明媚,朝廷上下也只是微微有些小波瀾的,影響不大,引發不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就並不值得貴婦人和公子小姐們的注意力。各家各府各種賞花宴開始多了起來,一場連著一場,你請我,我請你,來往之間,熱鬧極了。
這一日,戶部尚書葛家當家大太太從暗香來求來了一批名貴牡丹,一共差不多有二十種,開的又美又嬌,好看極了,用來討好自家的老壽星。葛老太太喜歡牡丹雍容大氣,此時見了這麼多的牡丹放在一起,心頭高興,就發了話,讓大太太也辦個賞花宴,請來親朋故舊,也讓家中熱鬧一番。
老壽星發話,葛大太太自然應下,回頭就讓大兒媳張羅了起來,將帖子散了出去。戶部尚書葛家雖然也是新貴,但葛家子弟爭氣,大爺已經中了進去,外放攢資歷了不說,其他還有好幾個舉人秀才,年紀都還不算大,苦讀幾年,並未就不能高中。
這樣的人家,若不出大事兒,註定要興盛。
因而,雖然時間訂的有些突然,但接到帖子的人家幾乎都來了。
這讓尚書府有些不夠寬敞的院子顯得更加的擁擠起來,也因此更顯得熱鬧非凡,讓葛家的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
“老太太,別的不說,只您這身子骨,就讓多少人羨慕!”有禮部的官員內眷過來奉承道:“您怕是不差多久就足有百歲了吧?真真是不得了!上次我家老爺還提起說,歷來朝廷對百歲老人都有封賞,若是皇上忘了,他還想上書提醒一下呢!只希望老太太您別怪他就愛錦上添花,到時候成了老封君,好賞他一杯水酒!”
能活到百歲還神智清明能走動的,擱在哪個朝代,那都是足夠讓朝廷上下重視的“祥瑞”。而葛家有這麼個老封君坐鎮,就看這老太太的精神勁兒,焉能不興?
禮部這位夫人一說,其他夫人也都附和起來。再想起自己的婆婆太婆婆,都是對葛家大太太羨慕的很。葛家老太太早年寡居,守著一個么兒幼子,將他教養成人出人頭地,給他娶了妻之後,除了教訓兒子尊重妻子少拈花惹草不許輕易納妾之外,在兒媳婦生下了大姑娘之後,便將府上上下交給了大太太打理,心思都放在了孫輩身上。而且老太太也不肯將小孩子抱走到自己院子裡,寧願日日跑上幾個來回去看孫子……
通情達理,不知道有多好。
葛家大太太早年逢人就說:她嫁人,沒覺得丈夫有多好,反而是婆婆比親孃還要貼心。如今這些年她是不說了,那是因為不必說了——京城提起來,誰不清楚呢?
葛家大太太也有七十了。
她的身子骨同樣不錯,走動起來依然能有一陣風似的利索,氣色好的很。自然也有人少不了提到她。
葛大太太就爽朗地笑道:“孃親還安在,我們做兒女的哪敢糟蹋自己的身體?重要侍候老太太!不能三虛四病的讓她老人家操心!我們可不能背那樣的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