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受凌虐的婦女般委屈的走開,有辱她東方冬舞兇悍的名聲。
只是,悔辱都侮辱了,她能怎麼辦?眼下還有比名聲更重要的東西,就是她的性命。眼看著大雪將至,她又不知道走到哪個鬼地方來,如果她不先被凍死就算她運氣好,不過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大概只能曝屍於茫茫白雪中,很難有其他選擇。
冬舞悲觀的預測她的未來,不怎麼有力的雙腿,在雪地艱困地行走,每走一步,踩得就越深,腳印也更清晰。
她垂下眼瞼,拉緊身上由好幾層芒麻織成的披肩,藉以抵擋逐漸增強的風力。她走著、走著,眼看就要不支倒地,眼前卻突然出現一棟房子。
房子,她今晚有落腳處了!
愣愣地看著外表殘破的小木屋,冬舞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好運。她才開始和爹孃告別,話還沒有說完一半,房子就出現了,可見孝順還是頗有好處的。
冬舞喜孜孜的朝房子的方向邁去,一邊考慮該以何種笑容請求對方收留她一晚。當她好不容易才捱到對方的家門口,倏然發現她如果一直傻笑感覺上會像瘋子,因為裡面根本沒人。
好吧!她嘆氣。看樣子,她是遇見所謂的避難小屋,那也就是說裡面沒有燒得旺旺的柴火,沒有滾燙的熱茶,當然也見不到房子主人親切的笑容。
她認命地推開小屋的門走進去,打賭裡頭一定又髒又亂,連張可以躺的床都沒有。而她猜對了,裡面真的又髒又亂而且沒有床,不過稻草倒是很多。
這麼多稻草要是能扛回家,鐵定夠用上個十天八日了。
身處險境的冬舞先是這麼算計,然後猛地搖頭。
笨蛋!她罵自己。
都快變成棄婦了,還在為別人家打算,當真是死性不改。
她負氣的跳上稻草堆坐下,雙手靠在膝蓋頂住下巴,眼前淨是喜兒吻溫玉的模樣。
冬舞越想越氣,剛想仰天長嘯,好好開罵的時候,又有一件奇蹟發生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冬舞!”
是溫玉,她那渾帳老公。
“你在哪兒,冬舞?”她老公叫得好不著急。“我來找你了!”
一聽見溫玉的聲音,冬舞第一個反應是跳起來,衝到門口把門開啟,高聲呼喊道:“我在這裡!”
她好高興地揮手,揮了幾下,才突然想到——
不行,她不能這麼容易原諒他,否則就太沒志氣了。
於是她趕緊把門關上,關得溫玉莫名其妙。
“冬舞,你幹嘛關門?!”溫玉一面困難地踩過雪地,一面對屋內的冬舞喊話。“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快開門讓我進去!”
說起他找人的經過,幾乎都可以寫成一部血淚史了。剛開始,他沿著河邊找,因為他看見她是從那個方向離去。原本他以為應該可以輕易找到她的蹤影,怎料她又突然損個彎往另一個方向跑,害他只好也跟著轉彎,七拐八拐地沿著她留下的腳印找到這棟避難小屋來。
現在可好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冬舞,她居然當面就賞給他一個閉門羹,看看天色又快下大雪了,她是準備讓他就麼凍死在屋外,為愛殉情嗎?
“冬舞,你快開門,我有話對你說。”他在她門口徘徊,想告訴她,他是多麼愛她,可惜她仍是堅守女性尊嚴,死不開門。
“不開。”冬舞頂住門板。“說什麼我都不開。”做人要有志氣。
“你真的不開?”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磨練,溫玉的志氣也有長足進步。
“就是不開。”他進步,她就退步啊?她就是不開,看他能拿她怎樣。“好,這可是你說的。”溫玉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開不開?”他下最後通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