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麼多?”
荷衣笑道:“那是我聰明,見多識廣。”
欽涯輕聲道:“沒見你出過門,怎麼見多識廣。不過,就算有地震我也會安全地讓你活著。”
荷衣笑道:“知道,快趕路吧。”
不等他們邁步,陰森的山路深處傳出幽幽怨怨的奇怪聲音,像是女人哭喊的聲音,像是野人的叫聲。那聲音越來越近,將他們包圍。
山路的左右都是樹,那種陽光照進來星星點點的樹。郝爾漠國的樹木,生命力都很旺盛。它旺盛到像要活過來,變成妖精,再徑直向他們走來。也或許,那樹會長出千藤萬葉將他們纏繞,緊緊勒死。想到這一畫面,荷衣一陣寒顫。
欽涯查覺到荷衣身子一抖,輕聲道:“衣兒,別怕,我一直在你身邊。”說罷,他用手環抱住懷裡的荷衣。暖流流在荷衣心間,有他在她安心了許多,放心道:“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天昏昏暗暗的,烏雲急速地奔跑。一波一波的黑暗在天空流動,連地面也是一團一團的黑影。欽涯道:“我們走吧。”
風起,雲湧,豆大的雨水從天而降,打在他們臉上、身上。
欽涯趕緊拉住荷衣往樹木下跑,“看來一時走不了。”他緊緊抱著她,身子有些溼潤了。好在,這樹可以躲雨。這樹葉四季常青,密密麻麻。郝爾漠國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的生命那樣的旺盛。荷衣和於子期從雪山出來的時候,正是冬與春交替的季節。那個時候,樹上的葉子依舊茂盛。好像郝爾漠國的植物是沒有秋季與冬季,四季常青。
天突然黑了,暴雨急下。風越來越大。儘管樹葉很茂盛,仍舊有雨滴落進來,還有些是被風吹到樹下。欽涯摟住荷衣,輕聲道:“我抱著你還冷嗎?”
荷衣緊緊依在欽涯懷裡,“不冷,你冷嗎?”
欽涯輕聲道:“不冷。”
暴雨足足下了一個時辰。雨停時,天上的烏雲仍舊沒有散去。天與地沒有交界線,不清不楚地連在一起。暴雨突襲時,那好似女人哭聲的聲音停了。可是,雨後,那聲音又響起,仍舊是包圍他們。
就在他們身旁,有人藏得深深的。
欽涯查覺到異樣,沒有揭穿,不敢肯定,也怕驚嚇到荷衣。他緊緊拉著荷衣,輕聲道:“我們趕路吧。”
荷衣點頭,“嗯。也許到山角下就有人家了。”
這樣的山峰一座連著一座,恐怕到了山角下也沒有人家。
他們估計要捱餓,要受凍了。欽涯懷裡揣著折枝送的銀兩,沉沉的。可是,有什麼用。銀子不能當飯吃。
沒有怨天尤人,荷衣一路邁步,一路輕笑,“老天又跟我們開玩笑了。不過沒關係,只要在一起,怎麼樣都可以。”
那種被跟蹤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欽涯切實地感覺到有人跟在他們身後,可是回頭時什麼也看不見。沒可能速度這麼快?就算是輕功一絕,也不能在他轉頭之際就無影無蹤地藏起來。欽涯緊緊拉著荷衣,關注著身後的異樣。他走幾步,拉著荷衣停下來。身後的異樣感又突然消失。他再走幾步,再停下來,神秘依舊如故。
荷衣輕問:“怎麼了?”
欽涯輕聲道:“沒什麼,我們趕路。”
沒走幾步,身後的寒冷越來越近。欽涯悶聲道:“誰?”他拉緊荷衣,抱在懷裡轉頭觀望。
欽涯輕輕撫摸著荷衣的腦袋,道:“沒事,我一直在你身邊。可能是我多疑了,沒有什麼。”他雖這麼說,但確實感覺到異樣。
荷衣笑道:“看來我們遇到貴客了,這麼神秘。我不怕,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欽涯輕聲道:“站著別動。”
一個女聲響起,“好一對痴男怨女,都不怕死。”
欽涯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