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作兩步,走了一會兒,走到了石階的盡頭。
這裡是擂鼓山的山腰處,被人掏出了一處平地。
只見得,平地上竹蔭森森,景色清幽,山側是一條小澗,旁邊用竹子搭就著一個涼亭。
涼亭極具巧思,精雅至極,竹即是亭,亭就是竹。
一眼看去,竟然令人分不出到底是竹林還是涼亭。
涼亭中,一位老者獨坐,似是在對弈,但他的對面並沒有坐人。
其身後,站著兩名僕從,躬身候立著。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兩名僕從回過頭來,就看到了上得山來的張三丰。
“呃呃呃!”
兩個僕從奔出涼亭,指手劃腳,打著手語,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我來找無崖子!”
張三丰腳步不停,繼續向著深處行去,那裡有一個山谷,而他要找的無崖子就躲在那裡。
“站住!閣下意欲何為?”
看得張三丰的動作,在涼亭中獨自對弈的蘇星河再也坐不住了。
他奔了出來,擋在張三丰的面前,厲聲喝問道。
不僅如此,那兩名僕從也從後面包抄了過來,呈三人合圍之勢,把張三丰圍在中間。
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節奏。
“小朋友,不要這麼急燥,老道來看看你師父!”
張三丰輕輕一指,將三人定住,淡淡地說道。
對於已經一百多歲的他來說,無論是蘇星河還是無崖子,都只能算是小孩子。
無論是蘇星河,還是那兩名僕從的身份,對於張三丰來說都沒有任何秘密。
昔年,無崖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收徒必要選相貌英俊之人。
蘇星河因為相貌堂堂,就成了大弟子。
而丁春秋稍差了一籌,就成了老二。
起初,蘇星河和丁春秋學的是一樣的東西,武功和文道六藝。
但後來,蘇星河明顯對武功沒太大興趣,便專心學了彈琴音韻之學。
若是他一心彈琴便也罷了,習武之人,哪個沒有一兩門拿得出手的副業呢?
不僅可以陶冶情操,還可以舒緩心情,端得是美滋滋。
哪想到,這蘇星河也不知是不是被無崖子傳染了。
他見師父無崖子不僅武功高強,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工藝雜學、貿易種植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便想著,師父能學得好,我這做徒弟的也不賴。
於是,他學了一門彈琴之後,又去學了對弈,再學書法,又學繪畫,又學醫術。
漸漸的,各大副業成了行業頂尖,卻把武功給荒廢了。
老二的丁春秋卻是不同,他只學武功,專精一門。
是以,丁春秋的武功竟然後來居上,超過了師兄蘇星河。
按理來說,掌門歸屬,向來都是誰的武功高就傳給誰。
否則,必會引起門派生隙,不利於傳承。
嘿!
這無崖子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意圖將那掌門之位傳給那武功低微、精通雜學的大弟子蘇星河。
無緣掌門之位的丁春秋自然是忿忿不平,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偷襲了無崖子,將其打落山崖。
不僅如此,他還逼問師兄蘇星河,本門掌門秘傳的《北冥神功》的下落。
蘇星河誓死不從,被逼得將門下弟子函谷八友驅出師門,並且終生不再開口說話,裝聾做啞一輩子。
自號聰辯先生,成立,自任掌門,苟延殘喘。
聰辯即是聾啞,因為耳雖聾而心聰,口雖啞而理辯。
但所謂的聾啞門,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