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列車在崇山峻嶺間穿行;我不禁想;有一個地方是我最後的歸宿吧;這樣我就可以永遠在寧靜之中。經過十幾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站臺。我痛恨站臺;它消耗我寶貴的光陰。我的一生就是從一個站臺到另一個站臺;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帶著遍體鱗傷的肉體和靈魂。
離家數千裡;思念在瘋長。
那晚陌生的一切和思念讓我徹夜輾轉反側;第二天早上;我雙眼*;黑眼圈更是讓人忍俊不禁;但還是硬著頭皮參加了開學典禮;我浮躁;真有退學的衝動;但想到老且病的父親和一貧如洗的家;又硬生生打消了這些念頭。。 學校前湖後江;彷彿隨時會漂浮。氤氳的水氣升起;湖邊青草;湖中豔荷都如我這般縹緲。在這一年中最好的季節;你們就盡情享受雨露霧氣吧。長江那一片混濁;讓我的眼生痛;我不能忍受清澈的消逝。正如夢中情人;國色天香;相見時;鑽出個醜八怪;讓人作嘔。
潯陽樓依舊;但蘇東坡宋江之流早已作古。蘇的灑脫;古今幾人能及。宋的不得志的人生終於在沙場盛開燦爛之花;不過樑山兄弟幾乎傷亡殆盡;代價大焉。我失落;我無奈;整整兩月;我都表情呆滯;在三點一線*。 那天清晨;“雪!雪!”同學的叫聲把我從夢中拉出。雪飄飄揚揚;天地都籠罩在白色之中。但我沒有驚喜;因不該處的位置;因而不該見的景色。晨跑開始了;大家踩著積雪;不多時;雪松散融化。地上溼漉漉的
學習枯燥;讓我覺得生活的鮮活和樂趣都蕩然無存。第一節是解剖;大家拿出骨頭摸了又看;看了又摸。那硬嘣嘣白森森的東西令人噁心。接著是英語;我操著中國式英語回答老師的提問。那奇怪的發音似雞鳴;如豬哼;把全班同學都“電”倒了。
噩夢還在後頭。兩個月後;班長一見到我就把我拽住。我一驚。
“有個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交給你。”
“又搞什麼名堂;大哥。”
“放心吧;我不會騙財騙色的。”
“這輩子就信你這次。”
跟在班長後面左拐右轉;越走越冷清;越走越陰暗;我心裡打著鼓;該不會有個鬼呀;殭屍呀撲出來吧。 “到了。”
班長把門開啟;我們進去;我只覺得寒意籠罩全身;原來這是個冷庫。班長往那個裡指了指;叫我把蓋子開啟。
我的媽呀;這麼多屍體;我“驚發衝冠”。
“我們快抬走一具;大家還等著開刀呢。”班長髮怒了。我硬著頭皮和他抬到實驗室。我把塑膠布開啟;一股濃烈的藥水味撲鼻而來;讓我的胃翻江倒海。我往外衝;還沒到門口就“飛流直下三千丈”。那個秋天就是在反覆的嘔吐和吃素中度過的。
國慶佳節;學子們欣喜若狂;又可以大玩特玩了;而我就要穿著厚重的動物服裝;逗逗小孩;讓大人當猴耍來撈取少得可憐的剩餘價值。 血戰了七天;骨頭都散架了。我回到宿舍倒下就睡。朦朧中一個怪物張牙舞爪;我驚醒了;我又是一驚;一個女孩不知何時站在面前。
“人嚇人;嚇死人的。”
“大哥;對不起。”
“你來這幹什麼?”
“我是找阿偉的。”
“他們全去北京了;晚上才回來。”
我又矇頭大睡;醒來時已是下午;我就到大街上遛噠。
“帥哥;進來玩玩吧。”一個女孩臉色白裡透紅;身材苗條;正對我叫著。
我不禁想起數月前的一幕;那時我在廣州逛街;一個大胸女人靠過來;把身一彎;深深的*若隱若現。
“小兄弟;想玩嗎;不夠過癮不收錢。”
我如同碰到蛇蠍猛地閃開……
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