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似乎放下心來了,抬手熄了燈,道:“你先走,在外頭那株大樹下等我,我隨後就到。”
寧世春應聲就走,臨走還不放心地道:“老弟,你可別冤我啊!”
李玉翎心想:絕不會的,我恨不得馬上送你到東城去……
讓寧世春在‘親軍營’外頭那株大檜樹下等了一盞茶工夫,李玉翎到了,寧世春劈頭就道:“老弟,怎麼這麼久?”
李玉翎道:‘我不願意讓人瞧見咱們是一塊兒去的,才等一會兒就不耐煩了麼?以我看就是等上三天三夜也值得。”
寧世春忙陪笑臉道:“別在這兒站了,老弟,這兒來往的人多,萬一讓人瞧見,今兒晚上我這樂子就泡湯了,走吧!”
李玉翎笑了,邁了步。
兩個人從“朝陽門”出去,到了東城。
李玉翎帶路,直達查韞玉那大宅院門前。
寧世春抬眼一打量,道:“就是這兒麼?”
李玉翎道:“瞧瞧怎麼樣,不是有熟人帶路,試問誰敢往這門兒裡闖?”
寧世春道:“乖乖,好高的門頭兒,論氣派可不比內城裡那些府幫差,上去敲門吧!老弟。”
李玉翎倏然一笑,上臺階敲了門。
寧世春跟在身後,低低說道:“老弟,我怎麼心直跳?”
李玉翎道:“初來,再來就不會這樣兒了。”
門裡步履響動,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誰呀?”
李玉翎道:“姓李的,西城來的。”
一聽西城來的,兩扇朱門豁然而開,開門的是個黑衣壯漢,衝著李玉翎一欠身,道:
“李爺今兒個怎麼有空?”
李玉翎道:“來看看,姑娘在麼?”
那黑衣壯漢忙道:“在,在裡頭!”
看了寧世春一眼,道:“這位是……沒見過。”
“朋友。”李玉翎道:“帶這位朋友來跟姑娘認識認識。”
黑衣壯漢沒再多說,一擺手道:“您二位請!”
把李玉翎跟寧世春讓迸門,一聲:“我進去通報一聲去。”
步履飛快地走了。
寧世春道:“老弟,怎麼這兒還有練家子?”
李玉翎道:“寧兄好眼力,‘北京城,裡臥虎藏龍,什麼人都有,人家要不養兩個練家子行麼?”
寧世春一點頭道:“說得是,要讓什麼人都往裡闖,那還行?”
說話間,已進了院子。
查韞玉已然迎出來了,薄施脂粉,美豔動人。
寧世春一見,就瞧直了眼。
一陣香風拂面,查韞玉已到了近前,微微含笑說道:“您今兒個怎麼有空兒?”
李玉翎笑笑道:“給姑娘帶了位朋友來,這位是‘親軍營’的便衣領班,寧世春寧爺。”
查韞玉兩眼猛地一睜,旋即嬌笑說道:“原來是‘親軍營’的寧領班,久仰了,請屋裡坐吧!”
她擰身先往堂屋行去。
李玉翎低低說道:“寧兄,怎麼樣?”
寧世春兩眼死命地盯在查韞玉那腰肢上,兩眼要噴火,差點沒垂涎,直道:“沒話說,沒話說……”
進了堂屋,落了座,寧世春兩眼仍不離查韞玉那張吹彈得破的嬌靨,查韞玉看了他一眼,含笑先開了口:“寧爺今兒個怎麼有空哪!”
寧世春定了定神,忙道:“聽李老弟說,這兒地熟,對姑娘,我是仰慕已久,只恨一向福薄緣淺……”
李玉翎輕咳聲道:“寧兄現在可不能說福薄緣淺了。”
寧世春忙道:“是,是,是,現在我是福厚緣深,福厚緣深。”
李玉翎笑笑說道:“姑娘是知道寧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