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宇文子蘭來到宇文景的房中,屋內沒有點蠟燭,黑漆漆的一片,閉著眼睛的宇文景早已聽到了宇文子蘭的腳步聲,仍舊是不動聲色。
宇文子蘭走到燭臺前面,點燃蠟燭,傾身在宇文景的床邊坐下,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我知道你還沒睡著,明天我就會離開雲昭國,回到固藺國去,你的病還沒有好,就留在這裡吧。我看的出黎融墨跟……雲瑾笙都是守信之人,他們不會為難與你的。”說完之後,又是許久的沉默,宇文子蘭就這樣盯著宇文景的臉看了許久,才終於起身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床上的宇文景終於睜開眼睛,看來自己的承諾是永遠完成不了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總算是有了一個結果,自己也算是解脫了。
次日,雲瑾笙照常來為宇文景診脈,看到宇文子蘭不在,雲瑾笙也是明白了些什麼,這些事黎融墨都已經跟自己說過了,旁邊的黎融墨沒有看到宇文子蘭,臉上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詫異。
宇文景難得地看向黎融墨,對於這個男人,宇文景是有些牴觸的,這個得到了她的男人,“最終還是你贏了,不止是指這場戰爭。”雖然宇文子蘭吩咐耿影不要告訴自己,但是耿影畢竟是自己的屬下,此時就算宇文子蘭趕回固藺國也是回天乏術了,這種結果也是宇文景預想的其中之一,可是有些事情卻是在他的預料之外,比如在清涼寺遇上雲瑾笙。
“意料之中。”黎融墨語氣清淡,彷彿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聽得黎融墨如此傲嬌的語氣,雲瑾笙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這個男人一向都自信得很,而云瑾笙這般溫柔的笑意,卻是刺痛了宇文景的眼睛,如果自己跟她不是敵對的,如果先遇到她的人是自己,現在的這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呢?宇文景心中自問,這樣問下來,心中卻是更加難受。
待到雲瑾笙跟黎融墨回到晉王府的時候,卻是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在等著。
雲燁宸在書房裡等著並不奇怪,自從雲瑾笙有了身孕,很少進宮之後,雲燁宸有空的時候也常出宮來看看雲瑾笙,可是旁邊的嵐月公主為什麼會來這裡?
“嵐月公主真是稀客,不知嵐月公主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雲瑾笙把披風交到黎融墨的手中,而黎融墨則是自然而然得接過,那麼地理所當然。
雲瑾笙一邊說著,一邊去握雲燁宸的手,感覺到暖暖的溫度,雲瑾笙便也放心了,雲燁宸衝著雲瑾笙淡淡一笑,果然還是姐姐疼自己啊。
跟這般溫馨的情景有著明顯對比的是嵐月公主的臉色,雲瑾笙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貌似這嵐月公主瘦了不少,神情也是落寞,眉宇間有著深深的憂色。
“不知道攝政王殿下可知宇文將軍他的傷勢?”嵐月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問出口,自己聽說了他受傷的訊息之後,整日裡坐立難安,也不知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自己實在是備受煎熬,這才央求了雲昭國的小皇帝帶自己出宮,前來晉王府詢問訊息。
雲瑾笙聽了嵐月公主的話,再看看她臉上焦急的神色,心中便是瞭然,原來嵐月公主所說的心儀之人就是宇文子蘭的弟弟宇文峻,那個年少的將軍,這樣的緣分,終究還是孽緣,卻不知那宇文峻心中是何想法。
“你知道宇文峻的情況怎麼樣了嗎?”雲瑾笙看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黎融墨。
黎融墨淡淡道:“固藺國那裡封鎖了訊息,不過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他的情況應該不太好。”或許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宇文子蘭臉色難看至極,久久說不出話來,心中更是生疼,從一開始的時候,自己跟他就應該是敵人,可是自己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不希望皇兄輸,卻也不想宇文峻受傷,抱著這樣的心情,自己就在雲昭國的皇宮裡日日煎熬著,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