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都不是好人。但話又說回來,她阿瑪不是善良之輩,所以這個人的立場有可能和阿瑪相反,反而是個好人?
不管了,管他是好是壞,先救人再說。她從醫藥箱裡翻找出針線、一些細棉布,和一瓶高濃度的米酒,和一瓶放在牆邊案几上當擺飾用的茅臺酒。她先打個茅臺酒,倒了滿滿一杯,拿到他面前。
“喝下去吧,我要幫你縫傷口,喝了酒好過些。”
沒想到那男人搖頭不肯。
大概是怕喝醉了走不掉;那就算了,她擱下酒杯,又對他下指令:“來!把上衣脫掉。”
男人眼微張,露出驚訝又不敢相信的神情。
“別怕,我保證我不會劫色!”說著,她動手要解開他的扣子,卻被他一閃,避開了。
她卻固執地解他右襟上的盤扣,並動手將他的衣服脫掉。這一脫,衣服拿在手上,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整件衣服幾乎是溼的了;難怪有那麼重的血腥味。
而且他****的身上也全都是血,前後那二個血洞還拼命往外冒血。
她趕緊將盆架上的布巾弄溼,先替他前後擦拭清潔,然後拿塊乾淨的布給他:“按住前面的傷口,我先來縫後面的傷口,你可要忍住,會有點痛。”
“動手吧!這箭上有麻藥,我不會覺得痛。”男人用粗嘎的聲音說。
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用這種方法,取出有倒鉤的箭頭,這還真的是最快、傷口最小的方法;但一般人不會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身體吧?
她先把針在火上燒炙消毒一下,再刺下傷口,同時忍不住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他吸口氣沒回答。
惜桐拔線拉攏傷口;看他連動一下都沒,心裡有點佩服他。雖說有麻藥,但是再怎樣還是會有刺痛的感覺,這是她本身的經驗。再瞄眼他背後的肌肉,大大小小的疤痕不下數十個;可見他時常受傷,所以說這種程度的箭傷對他來說,也許是小傷,若不是箭上有麻藥,他可能早就沒事;難怪他會如此乾脆地動手取箭。
想想,她都替他疼了,看來這幹刺客也不是想象中的容易。她在背後的傷口上縫了兩針,用剪刀剪線。
“好了,後面縫好了,轉過來換前面的傷口。”她再把針擦拭一下,在火上燒炙一次,空氣中有種奇怪的燒焦味。
她低下頭正要縫補,看見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玉,匆匆一看,成色不錯。她沒在意,呼吸平穩的繼續在他的傷口上刺針、縫線。
他這一輩子從沒遇過這樣的女人!
他瞪著站在自己身前,正在為自己縫合傷口的女人。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帶給他不斷的驚訝;那惡人向外宣稱他只有‘一子一女’,從沒有人知道他有個‘二女兒’。所以當那些家丁叫她‘二小姐’時,他微微一驚;沒想到在瞎燈黑火的情況下,他竟然摸到鈕祜祿府的二小姐房裡來避難;原本還以為這會是惡人府上的傭人住房。
但既然是‘二小姐’,那為什麼會住到這麼偏僻的房子?難道不是那惡人親生?而且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不但敢威脅刺客,還敢說她不會劫色,叫他不要害羞;更是鎮靜如常、毫不害怕地幫他擦掉血跡,為他縫合傷口。什麼樣的閨閣千金可以做到這些?
下針的時候,他為了轉移了注意力,便瞪著這個身量算是頗為修長的女子。略為抬高臉,他瞧見她的面容平淡無奇,一點也不像她的兄姊;繼續再往上看,突然發現她的髮際邊上有層奇怪的皮……
啊,她臉上戴了面具!這大半夜的為什麼要戴,她的臉有什麼問題?難道是不想讓他認出她是誰?為何不讓他認出來?他認識她?一連串疑問不斷湧出──在這奇怪的地,遇上一個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