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老隨身帶著一個防身的秘密武器,他扳指上有個小機關,只要他按下去,便會有一道鐵刺從他袖中殺出來,刺進身體後,鐵刺會炸成一隻鐵爪,直接掏下一塊血肉來。
現在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那顆跳得快要衝出胸膛的心,早就在叢老的掌控之中了。
趙躍咬緊後槽牙,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那麼多人,你為何認定是我?”
叢老點著他的肩頭,指頭輕輕,像一把利刃一樣。
“我是跟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說了那個假計劃,但其他人那裡,我私下重新跟他們改口更了地點,只有對你沒有改過,但定王還是去了長水。”
趙躍後背一涼,嘴裡仍然硬:“定王?定王跟我有什麼關係?叢老頭,你不會是對我有意見,想趕在主子來之前把我解決掉吧?”
叢老冷冰冰地,像盯著一個死人:“那長水你如何解釋?”
趙躍狠狠地向叢老撞去,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他孃的能怎麼解釋?你問我我問誰?這麼久了,我像個犯人一樣被關在這裡,外頭什麼風吹草動我都不知道。看在王爺的份上,老子給你面子沒有出去轉悠,你倒好,還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老頭子,信不信我現在弄死你!”
叢老才要說話,趙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掐住叢老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右手拗到他身後,把他摁到了牆上。
“老頭兒,你想做什麼?冤枉我,對你有什麼好處?總不會搞到最後,你才是內鬼吧?嗯?”
叢老被壓制得死死的,臉皮迅速充斥滿紫紅,掙了兩下無果,只好認栽地卸了勁。
“行了,放開……我知道了。”
趙躍眼中兇光未褪:“什麼意思?”
“你先放開。”
趙躍心眼轉了轉,終於鬆開他,只仍警惕著叢老的右手。
叢老得了解脫,捂著喉管咳嗽了好一陣,緩過來便撐著牆道:“剛剛那一番話,是我詐你的,就想看看你是不是還是一顆忠心向著王爺。”
趙躍冷汗淋漓過後,渾身發著冷,心裡更是惱羞成怒,深深的危機與心虛一瞬間化為恨意,恨得滴血。
“叢老,我也是給王爺做事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當青天大老爺辨忠奸,你是不是沒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等王爺事成,我是領兵攻佔京城的大功臣,你算什麼?別以為你暫且在永章主持大局,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排除異己,惹毛了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叢老漫不經心地正了正衣領:“隨你怎麼說,我對主子的忠心,天地可鑑,問心無愧。”
趙躍啐了一口,然後又問:“你剛剛說,定王去了長水,被我們抓了?”
如果真是那樣,該救出定王,還是該順水推舟,快點弄死定王,他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
叢老道:“不是定王,定王一直在軍營中,抓到的,是姬家的小子。”
“姬家的小子?哪個小子?”
趙躍這麼問,叢老就更篤定他不是洩密的人了。
“姬家二郎,便是御史臺當差那小子。”
趙躍皺著眉:“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在局中了?”
“不清楚,我們之前都沒發現,也從未在姬殊白身上留意。”
姬殊白這個人,逍遙仙人的名頭太響,入仕之後也並未像其他初入官場的官員那樣廣為結交,他只是把著御史臺,一聲不響的,誰能想到他竟然探摸到他們的密謀中來,更不知道他到底暗中窺探他們多久了。
“他人呢?死了?”
“沒死,落我們手裡了,趙禛在拷問他。”
……
暗牢中,黑衣人提起一桶摻了鹽的水潑向刑架,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