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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喪事

河清王和花鳥使雙雙死在了春和臺。

揚州刺史慌了,兩個惹不起的人死在了他的轄地之內。

杭州刺史也慌了,春和臺當初是他領頭督建的。

兩州長官手底下的官吏同樣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防,就被推出來做了代罪羔羊。

然而江南轉運使卻像那聞了腥的貓一樣,立刻出動了。

他是禎和帝御口親封的江南轉運使,身負整頓江南吏治的重任,奈何上任兩月,始終無從下手,鼓勵百姓告密,也沒什麼作用。

前幾天,他好容易收到了一封言之有物的告密信,卻是劍指範成,說他借花鳥使的行事之便做了許多傷民之事。

轉運使大人自覺以後官位高升,還要回京城任職,與範成低頭不見抬頭見,因此對於要不要出手干預範成之事,始終猶豫不決。

但現在,範成死了,還牽出一樁營建不善的案子,他正愁無南木可立信,機會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賜良機。

反正範成已經死了,無論罪過大還是罪過小,他都無懼扒出來。

而他堂堂轉運使,連使者都敢查,誰還會不信他是個剛正不阿、敢於為民請命的好官?

他並不擔心禎和帝會因此怪罪他,禎和帝上位之後平了干預朝政二十年的宦禍,比誰都要明白宦官的危害,他用閹人,但並不親信閹人,絕不會因範成記怪自己。

此時不出動,更待何時?

江南轉運使緊急趕到,以揚、杭二州刺史牽涉其中宜當避嫌為名,一手包攬了案子的查辦。

一時滿城風雨,二州州署人心惶惶。

除了江南轉運使,最開心的當屬齊海貴了。

一喜,範成死了,再無人脅迫齊家。

二喜,魯明已經與李龐龍接頭成功,李龐龍收下了金子,表示會親自赴京尋宣王細說。

三喜,魁濟茶行所有大掌櫃、茶園管事已全部抵達揚州,他齊海貴坐擁茶鋪千百的日子,就要到了。

至於河清王,不重要。他死了,齊氏還能找別個靠山。

齊瑞津的靈柩從冰窖裡移出來,抹上草木灰,在靈堂放了兩日。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除了遠親近故和茶行的管事,更多的竟是受過齊瑞津恩惠的人,齊瑞津發跡以後,積德行善,光籌建的慈幼局便有五個,施恩的不圖報,受恩的卻不敢忘。

齊府的哭聲連綿了兩日,其中哭得最厲害的,竟然是齊瑞津的族侄齊宏達,就連以心腸冷硬著稱的齊三叔爺齊海貴,竟也多次紅了眼眶,揹著眾人擦了幾次淚,病得咳聲不停,也堅持守著。

因為齊瑞津之故,而一直對齊家懷有偏見的眾人,見此情狀也難免動容。

一些動搖的聲音便悄然出現了:

“雖說東家在世時,與三太老爺並不親近,上一輩也牽扯了些恩怨,但他們到底是東家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不讓他們給東家捧靈,難道讓我們嗎?總不能讓東家生前孤苦伶仃,到了九泉之下,依然是孤魂野鬼吧?”

“你說得有理,總要讓東家入祖墳,受後人香火供奉啊。”

“那以後我們的新東家是誰?”

參與談話的人都沉默了,半晌才有人道:“天麟少爺是得東家喜愛,但……新東家,總不能是個傻子吧?”

淺靈在旁默默聽著,心中明瞭。無人敢說認齊家為主,但他們到底不再如先前一般嚴防死守。

齊家想要的第一步效果,已經達到了。

迎面一個垂首捂著臉哭的人走來,往她身上一撞,也不賠禮便走了。

淺靈張開手掌,把夾在紙條展開。

事成!

四月十七,宜出殯。

齊府這場喪事十分盛大,冗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