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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談婚

左相婁侍玉道:“沈大人,叛亂這麼大的事,可不是能隨便風聞奏上的。”

沈行復高舉象笏:“陛下!微臣並無危言聳聽!月前太常寺派出醫官二十三人往西南而去,卻遇上南仡百姓起義,全部被困在南仡國回不來了。”

“坊間流言,說南仡國庫拿不出賑濟災民的糧食,是為了給陛下上貢!陛下發出去的賑災銀,根本就沒有用到災民身上!如今南仡百姓仇恨漢人,抓醫官,便是為了逼南仡王反叛!”

禎和帝聽完,舉手拍在扶手的龍頭上。

“此事當真?!”

永國公姬懷嚴亦不可置信地問道:“如此事態,為何之前從未聽聞?”

沈行復痛心疾首:“安南大都護竇雄與南仡尹泰勾結,封鎖了所有訊息,才會釀成今日之禍啊!”

“陛下不信,微臣還帶了人證來。”

永章城魁濟茶樓的掌櫃被傳上了殿,他跪伏在殿前,把從南邊傳來的書信遞上去,泣聲道:

“尹泰為守住秘密放火燒山,竇大都護也在所有關口派遣了重兵把守,東家為了把訊息遞到永章,才想出了重金採買盤龍草的法子,讓護衛能逃出來報信。如今東家和醫官們一起,都被困在南仡,走脫不得了!求陛下開恩,救救我們東家!”

禎和帝看完了書信,龍顏盛怒,龍案被拍出震天的響動。

“豈有此理!”

天子一怒,滿朝文武皆伏地跪了下來,惶恐的氣息在隱隱抖動。

比起南仡的謀逆,令禎和帝更震怒的,是竇雄的背叛。

帝王多疑,禎和帝能完全信任的人並不多,竇雄是一個,是以哪怕知道竇雄嚐到了權勢的滋味難免貪財,但水至清則無魚,清官貪官都得用,他還是把西南交給了他。

可他都做了什麼!

若不是此事曝露出來,他還想瞞著自己多久?竟打算殺人滅口,繼續把這附骨之疽捂在華麗的衣袍之下!

事實與訊息有無參差,禎和帝暫時不去想,這等企圖禍亂江山的謀逆大事,作為帝王,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區區茶商,也不敢這麼大膽欺瞞到御前來。

他是果決之人,立刻下了旨:

“沈行復,程良碩,朕令你二人為使者,賜尚方寶劍,南下徹查平亂,將竇雄緝拿歸案。榮鷹將軍帶兵隨行。”

“臣,遵旨!”

永國公與姬懷謹回了永國公府,一壁走一壁交談著,從迴廊上走過,兩張並不很相似的臉一模一樣地皺著眉頭。

姬殊白在庭中看見了,喚了一聲:“大伯,爹。”

兩人都看見了,永國公略點點頭,便自去了,倒是姬懷謹走了下來。

“爹,你們怎麼了?”

姬懷謹微微嘆息,沒有瞞他:“南仡王世子私吞災銀,百姓以為是朝廷盤剝,鬧著要叛靖。”

他把事情原本說來,最後道:“若非魁濟茶行新上任的小東家夠機敏聰慧,設法把這個訊息遞了出來,否則朝廷一直被矇在鼓裡,南仡國的隱患就要積重難返,以後再要平復就難了。”

姬殊白一怔:“魁濟茶行的小東家?”

“是啊,聽說是個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姓岳,這次正好也去南仡國,被她碰上了。”

姬殊白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唇。

幾個月不見,她竟又鬧出這麼大陣仗來。

“對了,”姬懷謹忽然皺眉,問他道,“你母親今日不是要帶你去相看劉家的小姐?怎麼還在這裡懶懶散散的?”

姬殊白有些無奈:“爹,不是說了嗎?我不去。”

“嘖,怎麼不去?你都多大了?你拖著不成親,叫你後面的弟弟們怎麼辦?”姬懷謹板著臉道,“我像你這麼大的